快穿天上白月光(系统)(164)
其香之贵,远胜黄金。
描凤屏坠墨玉帘,一身暗红色锦绣华服的年轻女子正斜倚软塌之上。她眉目精致,神态慵懒,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久居深宫之内的太妃。
“杉王怎么今日又来看皇帝了?好似还带了个人。”她的声线清冷语,调却不住上扬,自有一种常年身处高位之态。单听声音,这个女人就与林危阕此前想象的,苍白严肃的久居深宫的太妃形象差距甚远。
只听杉王上前去回答到:“回禀蔺太妃,臣身边的这位是大皇子。”
“大皇子……大皇子是哪一个啊?”蔺太妃先是喃喃自语,后来沉默了一会像是陷入了回忆中去,半响之后方才开口问:“可是那个先皇后所生之子?叫作……林危阙的那个?”她说起话来慢悠悠的,还带着几分不屑的意味。
第90章 宫廷世界(八)
林危阕再行了一个礼,回到:“正是。”
听闻此话, 蔺太妃由鼻中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哀家还当是谁呢, 没想道却是个老熟人啊。”按大虞法律的规定“太后”一位只能由当朝皇后在皇帝驾崩之后冠有。因先皇在林危阕之母, 也就是先皇宫薨后再未曾封后的缘故。故而哪怕是身为当今圣上之母的她, 至今也就是个太妃,这怎能不叫人计较呢?所以蔺太妃虽然是在先皇后死后才入的宫, 也从未见过其人与大皇子林危阕一眼,但是单凭此事也足够她对这二人心生不满了。
这时一旁伺候的宫婢慢慢将珠帘拉开,只见一位华服女子正神情冷漠的坐在榻上。
她看了下方的人一眼说:“大皇子果真有福气, 虽然独居惜菩宫九年。但是不仅避开了朝中祸事, 而且纵然是什么也不懂……可皇位如今还不是唾手可得了么?”她轻笑一声“到此,就不得不再谢先皇圣恩了。世人都说先皇一生沉溺于书画,不懂得什么朝堂权谋,可是哀家看正是依了先皇的意,大皇子前十七年才能过的如此之顺。”
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小狗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蔺太妃伸手将它抱了上来, 她头也不抬地说:“你那可怜皇弟倒好, 现在恐是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这时一直站在林危阕身侧的杉王忽然跪了下来,双膝撞地的声音被空寂的大殿不断放大。甚至就连蔺太妃面前香炉中不断涌出的烟火, 都好似都被吓得停了一刹。
“皇上自有上天相佑, 定能扛过此劫。”杉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蔺太妃不禁嗤笑,声音也忽然拔高了“皇天佑不佑,哀家并不知道。哀家只知道,在这皇庭之中有杉王‘想佑’就足够了。”她伸手又摸了摸怀里那个正因受惊而发抖的小白狗。
“仔细想来, 被杉王推到了台前。大皇子往后的日子也说不准皇儿与大皇子那个更惨呢,嗯?”
已被蔺太妃身旁宫女重新扶起的杉王站在那里冷冷道:“太妃莫要说笑。”
“行了行了,都是哀家的错。”蔺太妃大笑“反正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杉王有理,哀家不早就认了吗。今日看在大皇子在一边的面上,杉王您倒还是给哀家留了点面子的。”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忽然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龙昭宫的软塌本就放在几级阶上,蔺太妃这一站竟是比下立的几个男子还要高了。
她低头看着下面的人,摆了摆手冷笑着说:“罢了罢了,哀家累了。皇帝就在后殿,你们要看便去看吧!哈哈哈!反正是看一眼便少一眼的……去看吧,今日一回就看够本吧!”头顶的金步摇随着人身体的晃动而不断发出声响,配着已有些癫狂的声音,直把周围一堆宫婢太监吓得瑟瑟发抖。更有甚者,已经有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林危阕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大虞名义上最尊贵的女人,或许神智早已有些不太正常了。
蔺太妃,其实也不过三十的年纪。
杉王挥手将一直等在殿外的侍卫唤了进来,“太妃又病了,将她带回孝兰宫再去请太医。”等到已经神志不清的的蔺太妃被人带走后,杉王又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他那把扇来。他摇着那把扇子说:“大皇子千万莫怪,蔺太妃这已是旧疾。”
在杉王看来,林危阕不过是一个被软禁在后宫之中近十载,于文武之道处事之法皆一窍不通的小孩罢了。至于那一贯的沉默,他也只当是长久未与人接触,早已不习惯这样的场面。
他们都还不知道,其实就在不经意间,这个聪明绝顶且自命不凡的杉王就已注定要败在他的自信之上了。
龙昭宫为皇帝住所,其风格自然也是秉承了大虞建筑一贯的豪华气派。拔地百尺的高阁将御花园的风景尽瞰,万千景物尽收眼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