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成了综艺团宠+番外(40)
对方就像一直守在电话旁,只响了一声就被火速接起来。
“是饶饶么,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对方的声音苍老嘶哑,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喜悦。
安饶没心情和他叙旧,本来他对自己来说也不过是个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安饶开门见山:“在哪,出来见一面。”
对方小心翼翼问道:“你身边没有债主吧。”
安饶深吸一口气:“没有,我在市中心的海军公园等你。”
夜色渐浓,一道瘦小的身影佝偻着腰,东张西望地出现在公园门口。
安饶等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天黑这人才敢露面,看来确实被债主吓怕了。
“饶饶,好久没见了。”那个身影语气里满是激动。
安饶抬眼打量了他一番。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老年男人,穿着脏兮兮的外套,上面还有某个工厂的标志,脚蹬一双破旧球鞋,裤子的膝盖处已经磨损得发白,瘦削的脸颊上写满沧桑,像大街上的拾荒者。
他小心翼翼地在安饶身边坐下,视线还一直紧紧凝视着安饶的脸。
“饶饶,爸爸很想你。”男人忍不住伸手想要抱一抱儿子,但手却忽然停在半空,慢慢缩了回去。
见安饶始终不说话,男人叹了口气,苦笑一声:“爸爸知道对不起你,害你跟我受连累,那么多人在网上骂你。”
安饶不太想听这种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世界上最不可原谅的事就是明知故犯。
“你知道对不起我,还要去赌。”安饶冷笑一声,目光停在池塘中那尾娇艳的荷花上。
男人仓皇地低下头,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安饶伸出手:“把你所有的欠条都给我。”
男人愣了下,连忙道:“算了饶饶,爸爸也想通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事就不用你管了,大不了,我把这条命给他们。”
“他们要你一条命有什么用,欠条给我,所有的。”
男人咽了口唾沫,良久,才颤巍巍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欠条递过去。
安饶拿过欠条数了数,一共十二张,加起来三百五十万。
他皱起眉头:“没了?”
“没了。”男人说话的时候始终小心翼翼,不敢抬头看儿子的表情。
“不是说一共一千二百万?”
“本金三百五十万,利息……八百五十万。”男人嚅嚅道。
安饶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七分利,比银行高出四十个百分点,签这种贷款的人是傻子么。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想想你的家人为你吃了多少苦。”安饶收好欠条,起身离开了公园。
夜色中,狼狈的男人久久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忽然双手捂住脸,身体不住地颤抖。
回到家,饭菜的香气弥漫在屋内。
安饶摘下帽子走到餐桌前看了眼,四菜一汤,还有一杯鲜榨的梨汁。
他坐在餐桌前,默默将饭菜一口一口吃干净,然后找出那沓欠条一张一张仔细观察。
他发现,所有的借贷方都来自一间名叫金哲惠的夜总会。
安饶去网上查了下这间夜总会,它背后的「双木集团」是一家做风投的公司,老总叫林昌明,而且这个林昌明手下不止这一间公司,在缅甸还有一家昌世集团,主营娱乐行业。
在缅甸开设娱乐公司,除了当地不受法律制约的博彩行业,安饶想不出还有什么娱乐产业是能在缅甸这种国家大放异彩。
而双木集团这两年投资了很多电影、电视剧、画廊等。
但投资最多的还是金哲惠夜总会。这间夜总会在明星圈里极有名气,高消费高水准,不管是十八线爱豆还是顶流巨星,几乎每个人都涉足于此。
安饶漫不经心摩挲着手指,良久,他从网上找到这间夜总会的电话,预约了包间。
他去了二楼卧室,见楚观南已经睡下,而那张被自己放在茶几上的银行卡此时却来到了自己的电脑旁。
望着那张银行卡,良久,安饶拿起卡,轻轻亲了下卡面:“借用一下,马上还你。”
他戴上帽子口罩打了出租车来到金哲惠。
这间夜总会十分隐蔽,要先从地下停车场进去,看到一道很小的电梯门后,下负二层才能看到金哲惠的大门。
一进门,一排衣着暴露的兔女郎整齐站一排,齐刷刷鞠躬:
“客人晚好,欢迎来到天使的栖息地,金哲惠欢迎您——”
安饶压低帽檐,低声道:“我预约了包间。”
马上就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迎上来,他领着安饶往包间走,时不时悄悄打量他一番:
“客人您很面熟啊,以前来过我们家?”
安饶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