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我装的[快穿]+番外(433)
“那是当然。”主系统语气轻蔑,“原来……你是主世界的人?”
它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以它现在的状况,如果容怀发难,肯定是毫无胜算,他既然想看主世界就给他看,自己则能偷偷修复精神触须,顺便还能在主世界中找到容怀的弱点,不失为一石二鸟。
见主系统没有阻拦,容怀置身在无数的光点之中,缓步行走,忽然注意到其中一粒最大的光点,其他所有的光点都围绕着它在旋转,他伸出指尖轻轻触碰。
刹那间,那些他曾经过往的经历,一幕一幕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主系统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也抬头看向那些光幕:“嗤,倒让我也看看你倒底什么来历?”
容怀仰望着那一幕幕画面,脑海里那段尘封灰暗的童年岁月破枷而出——
“十七皇子分明也是陛下的亲生孩子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晚上不让点灯,冬天不让烧炭,今年的京城冬天这么冷,他们如何能熬得下去?”
“这你都不知道?”巡逻侍卫仰头饮下一口酒,醉醺醺地说:“也难怪,你刚刚进宫,这是宫中密而不宣的秘密。”
“这十七皇子容怀诞生之时,天降荧惑,天下大旱,本就是不祥之兆,太常卿还谏言陛下,预言他将来会灭亡整个琅国……”
“什么!?”
“陛下也是仁慈,没有处死雪妃和十七皇子,只是将他们远远撵到这处荒废偏僻的芜苑来,任他们自生自灭。”
彼时,刚刚年满七岁的容怀躲在荒草丛生的影壁后,听着新调来的两名巡逻侍卫喝酒聊天。
他曾经问过母亲,好奇地问自己的父亲是谁?
在他幼年的时候,雪妃曾经怀抱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告诉他:“你的父亲是琅国的陛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总有一天会接我们俩出去的。”
容怀又问:“那他为什么现在不接我们出去呢?”
雪妃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却没有回答他这句话,但是现在他得到了答案。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从记事起就和自己的母亲住在这偏僻的芜苑。
偷听了巡逻侍卫的话之后,他跑回房间询问躺在病床上的雪妃,问她这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出生的时候真的发生过那么多不详的事情,我真的是不祥之兆吗?”
雪妃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条鞭子让他跪下,然后让旁边的仆从抽打他的脊背,容怀很快后背的衣服就被抽烂,露出鲜血淋漓的皮肤。
但他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雪妃看着他,终于开口了:“我之前告诉过你什么?无论是鞭笞还是下跪,你都要笑出来,你脸上的笑呢?”
容怀只好咬着牙,牵起嘴角。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他已经过了七年,为了让他学会顺从和谦卑,雪妃每日都会让他下跪,让仆从鞭打他,还让他嘴上保持笑容。
“外面的都是一些贵人,”鞭打之后,雪妃清醒过来又会后悔地搂紧他的身子,又哭又笑:“我这样教你,还是为了让你以后不会冲撞那些贵人,孩子,我都是为了你好……”
容怀后背已经麻木,趴在雪妃的怀里不出声,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在他的记忆里,雪妃一直都是这样疯癫。
甚至偶尔有些时候他半夜会感觉到雪妃爬起来,枯瘦的手掌在他脸上游移,指尖刺入他的眼尾,差一点就要刺进他的眼睛,皮肉的刺痛让他在半夜惊醒过来。
他曾经很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后来他仗着身材玲珑娇小,时常偷偷从芜苑跑出去,躲在假山石头后面偷听一些嘴碎的宫婢闲聊,才知道雪妃是西域须弥舞女,曾被陛下荣宠一时,甚至被破格提拔为妃。
但是他的降生,导致了雪妃被厌弃,从天堂打入了地狱,还在生他的时候,因为保养不当,落下了病根,终年缠绵于病榻。
是他的诞生,害母亲沦落到这般田地。
所以即使雪妃再疯癫,容怀都会无条件的听从她的话,雪妃偶尔清醒的时候,也会把他抱在怀里给他讲以前的故事,那是他记忆里最难得的温馨。
后来雪妃病得更重了,瘫痪在床上,时常会因为头痛辗转反侧,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容怀仗着身子柔软,想要为母亲弄到药材,所以私底下会帮太医院的仆从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比如从宫墙狗洞里钻出去给他们买酒,买胭脂,甚至帮他们和外面的情郎交换信物,而太医院的仆从也会偷出一些药材来给他,作为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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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九岁那年,正值年关,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让整个京城都白雪皑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