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我装的[快穿]+番外(280)
整整一夜,容怀在晏灼怀里没有发出一声呜咽,更没有掉一滴眼泪,直到天边地平线升起一丝阳光,那股折磨逐渐消退,才终于敛上双眸,疲惫得暂时昏睡过去。
晏灼就这么枯坐了一夜,等回过神来之后,他简直匪夷所思。
好不容易待到容怀趴在他怀里不动了,他本想起身就走,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还是把人抱起来,放到了被褥里,还给容怀扣上亵衣扣子,掖好被角。
被窝里的人眼睫微微颤动,晏灼的心脏也随即颤动了一下。
等到走出内殿,他还没有缓过劲来,心里依旧觉得无比荒唐,他竟然和那昏君在未央宫里抱了一夜!
见晏灼面庞覆了一层寒霜,大步如风地走出来,在殿外守了一宿的内侍们心里不约而同“咯噔”一声。
内监硬着头皮迎上去问:“晏将军,陛下还好吗……”
两个人在里面过了一夜,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也不敢闯进内殿去看,只有问晏灼。
晏灼霍地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打量他,直到把内监看得两股战战,才喉咙里挤出一个:“嗯。”
内监再不敢多问。
晏灼扬长而去。
若不出意料,这日的早朝那昏君多半是赶不上了,虽然明知如此,但还是回府换了干净的衣服,准时前往朝堂。
身旁的朝臣们都在议论一会儿起奏什么内容,晏灼无所事事,他笃定容怀这个时候还在龙床上昏睡。
然而准点钟声敲响,容怀居然现身了,在宫女搀扶下坐上龙椅。
底下人高呼万岁匍匐在地,晏灼无声抬起头,看见容怀脚步虚弱,上台阶的时候差点下来,好在有一旁的宫女及时将他扶住。
晏灼垂在身侧的大掌骤然收紧。
容怀叫了声起,视线在底下朝臣面孔一一扫过,在看到晏灼时也没有多做任何停顿,晏灼却不由自主打量容怀的面颊,或许是因为一夜饱受折磨,脸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却染上一层薄红,分外醒目。
可见昨天那一晚并不是他的梦,这昏君确实是病了一场,他尤记得早上的时候,他虚弱的仿佛要随风飘去的模样,既然已经孱弱成这样,为什么还要再准时上朝?
整场朝会晏灼都在走神,他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直到容怀慵懒地支着下颔:“退朝吧。”
这声音仿佛是一个信号,他才回过神来。
系统在后台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说:“宿主刚才的装摔我给五十九分,再多一分,都怕你骄傲。”宿主是真的没啥演技天赋,能骗的人估计只有晏灼了吧。
容怀都懒得教训这个越发放肆的东西,他浑身疲惫,回到未央宫倒床就睡。
晏灼注视那到明黄色的背影越走越远,消失在走廊尽头,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旁边同僚拍拍他的肩膀:“晏将军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下朝后咱们去醉西楼逛逛呀,听说从蛮夷那里流亡来了一批新鲜女人。”
“没兴趣。”晏灼心不在焉。
和同僚往外走时,隔壁几个文官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从他们口中听见容怀的名字,他下意识顿了顿脚步。
“暴君就是暴君,刚才我听闻昨夜暴君一时兴起,又砍了五个宫女助兴。”
“昏庸无道啊……”
“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这宫中谁人不是每天活得战战兢兢的?真想辞官归隐。”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暴君会一时兴起砍了我们的头。”
晏灼听得眉头逐渐皱了起来,若是以往他听到类似传闻也会深信不疑,但昨夜他和容怀一直待在一起,根本不存在什么一时兴起杀了五个宫女助兴的事。
他停住脚步,其他同僚也随之停住脚步:“晏将军?”
晏灼扯着最先说杀宫女流言的那名瘦脸文官衣领,瘦脸文官原本眉飞色舞的脸,一见到他顿时就白了:“……晏、晏将军?您有何见教?”
“你听谁说的昨夜陛下杀了五名宫女?”晏灼问。
“我听,听……”瘦脸文官张了张嘴,半天憋不出话来,他本就是信口开河,随便挑起个话题,引来周围人与他攀谈,毕竟暴君行事昏庸暴虐无道,一桩桩一件件哪能每件都掰扯的很清楚?没想到晏灼刨根问底,当时就傻了眼,磕磕巴巴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朝廷中人哪个不是人精?
其他人一看他憋得涨红,狼狈不堪的面色,也都明白了。
晏灼猛力一惯,瘦脸文官便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晏灼居高临下睨着他,沉声道:“今日之事,我会如实上奏禀告陛下。”
瘦脸文官如丧考妣,他知道自己肯定凶多吉少,加上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这么个大脸,他一时怒气上头,指着晏灼道:“你又得意什么?你功高盖主,陛下早就视你为心腹之患,除之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