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叔心头宠(199)
一只臂膀揽住软腰,身子一轻,被人拖着送出水面。
雨丝砸在浓密鸦睫上,长宁眼睫轻颤,水珠淌下,模糊视线里,是冷峻紧绷的下颌。
她靠在男人胸膛前,听着他急促有力的心跳,离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被雨水冲刷后残留的一丝气味。
是熟悉的,清冷又令人安心的松香气。
萧珩却是心乱如麻。
抱着她冰凉的身子离开水面,到处都是疾风骤雨,萧珩只能把人往怀里紧,下颌抵着她的额,用自己的身躯勉强遮挡。
嫁衣绯红映入萧珩眼瞳,他眼尾赤红,声音嘶哑:“……阿宁,我们回家。”
巨大的欣喜浸满胸腔,长宁眼角的泪扑簌簌地落,分明有千言万语,这一刻却只是本能地攥紧他的衣襟。
王府亲兵也在此时将闯入之人团团围住。
萧珩抱着怀中人儿,脚步沉重。
泼天雨幕里,他眉眼锋利如刀,一身煞气无法抵挡,仿佛一尊冰冷杀神,看向前方穿着大红喜服的拓跋临时,墨眸杀意乍现。
拓跋临撑着伞,迎上他的目光,脸上再无往日伪装的温和笑意。
“皇叔深夜带兵闯入王府,夺我妃子,意欲何为?”
萧珩抱着长宁的臂膀温和,指节却白到泛青。
他缓缓抬起眼皮,一字一顿:“她自始至终都是我府上的人,旁人无权赶走她,更无权强娶。”
拓跋临凤眸危险地眯起,“这桩婚事可是父皇亲允,如今,沈长宁就是本王的妻子。”
妻子?
萧珩冷笑。
威远军闯入王府后四处搜寻,在萧珩找到长宁后,便第一时间聚集到萧珩身边。
萧平搂着昏迷的灵霜,一手持刀横在身前,愤愤道:“殿下为你拓跋氏的江山出生入死,你们却在背地里折磨殿下的人,又是何道理?”
萧珩懒得废话,眸色一厉。
威远军众人得令,提刀厮杀。
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士,对上秦王府豢养的私兵,几乎是一边倒的碾压。
长宁此刻状态很不好,离了湖水,体内热浪再度掀起,眼下她根本支撑不了太久,只好喃喃着催促:“快、快走……”
少女乌发散乱,湿漉漉地倾泻在他臂膀间,身体的热意穿过湿透的衣裙,渐渐渗入他的肌肤。
混乱间,萧珩还未察觉出异常,只是遵从她的意愿,脚步飞快地往门口赶去。
拓跋临本身并不会武,眼看自己的人被威远军打得七零八落,到嘴的鸭子即将飞走,便怒喝着从旁冲出,刀锋直指萧珩脊背。
几乎是同时,萧珩单手搂住长宁,身躯灵巧一转,避开他的攻势,另一手指尖夹住薄薄的刀锋,手腕一沉。
突然下沉的力道迫使拓跋临手腕发麻,长刀一抖,落入萧珩手中。
萧珩早已憋了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拓跋临主动攻击,给了他一个突破口。
长刀在萧珩手中翻转,咻然脱离,夹杂着真气刺中拓跋临右肩,力道之大,贯穿身体,直接将拓跋临钉到灰墙之上。
秦王府上空,惨叫声凄厉。
萧珩掩住长宁的耳朵离府,抱着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雨势渐大。
玄色斗篷兜头罩住长宁,她瑟缩在萧珩胸前,避了风雨,却热得小脸酡红,华服被湖水和雨水轮番浸湿,黏腻地贴着玲珑身躯。
她难耐地扯了扯腰封和衣襟,几次拉下斗篷,想露出头汲取空气,又被一无所知的萧珩按了回去。
长宁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
如蛇般不停地蠕动,“萧珩,我真的好热……”
萧珩险些从马上栽下。
——他看不见斗篷下的情形,却是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撕扯出一道口子,滚烫的柔软正贴着他的蜜色胸膛舔舐。
狠狠一夹马腹,骏马嘶鸣。
一路赶到西蜀王府,谢清纬就在台阶下接应。
他刚上前两步,就被迎面走来、脚步虚浮踉跄的萧珩惊住。
“让开,关门。”
萧珩言简意赅。
他执拗地用斗篷缠住作乱少女,谢清纬只能勉强看见散落的青丝和一角殷红嫁衣,再多的就看不见了,并不知方才一路他们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只是见萧珩冷峻刚毅的面容泛着绯红,便微妙地意识到什么。
他讷讷地侧身,让这两人先进府。
门栓一落,萧珩就抓着人让他把脉,“她不对劲,你快看看。”
谢清纬起初不明所以,直到触及长宁的脉象,脸色登时诡异起来。
他是看不见萧珩怀中之人的情形,但是这脉象,加上萧珩的反应,轻易便能得出结论。
“她没病,就是……”他凑上前,小声耳语。
萧珩高大的身躯顿时僵住,耳根忽白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