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叔心头宠(191)
她转头看向皇帝身旁的拓跋临,“殿下隔三差五地便到王府探望,不仅秦王殿下见过我,那日前来诊脉的陆院判也见过。”
拓跋临张了张嘴,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长宁堵了回来,“哦对,如果殿下贵人多忘事,完全想不起来的话,还有李夫人可以证明,殿下的确来数次前来王府。”
她刻意咬着“数次”二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拓跋临,又装作不经意地用手拂过脖颈上的伤口。
只要他敢矢口否认,她就敢把事情翻出来,让整个上京都知道他曾迫害过自己的堂妹。
这个证人,拓跋临不当也得当。
拓跋临沉默着与她对视,在皇帝投来询问的目光时,嘴角轻勾,“本王可以作证。”
“不可能!”
拓跋柔霍然站起身,“我亲眼所见,雍州那人一定就是拓跋长宁!皇上若是不信,还可以问匈奴大将军!那日我亲眼见到她们说话了!”
拓跋柔是在三王子呼延律深夜前去劫囚时,私自逃回来的,并不知呼延安早就死了。
拓跋昭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怜悯,“雍州新上任的刺史周大人说……呼延安企图行刺皇叔,不成想自己反倒受了重伤,已经……不治身亡了。”
一听呼延安死了,拓跋柔怔了怔。
见此,长宁心里有了底。
她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但眼下被人揪着不放,忍不住反唇相讥:“柔姐姐身为和亲公主,却不顾两国邦交,私自回京,若要治罪,柔姐姐第一个逃不掉。”
“你!”拓跋柔气急。
长宁再次吸了口气,无视她的愤怒,移开视线。
如果这次拓跋柔没有出现在皇帝面前,朝中原就不同意和亲的朝臣可以趁机上书,请求取消和亲,因三王子此前串通官府行刺藩王,匈奴可汗心中有愧,自不敢强求,和亲一事就能作罢,拓跋柔便可以公主之尊,重回故土。
但现在,不可能了。
和亲公主未得明旨私自回京,便是抗旨不尊,有破坏邦交之嫌。
眼看拓跋柔被反将一军,杨玉瑶暗骂一声不中用,膝行两步上前,“且不论拓跋长宁是否私自离京,最要紧的是,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怀明太子之女!”
王皇后悄悄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又看向不远处同样胆战心惊的拓跋昭。
随后,她朝杨玉瑶使了个眼色,“郡主是怀明太子亲自抱回来的,想来不会有错……”
后者完全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信誓旦旦道:“当初为沈侧妃接生的稳婆就在我荣国府上,此人已经承认,当初沈侧妃生下是个不足月的死胎,她生怕当时的太子会弃她不顾,便抱来一个恰好同时出生的女婴蒙骗太子,此事父皇派人一查便知!”
长宁心脏突地狠狠一撞,下意识看向拓跋临。
拓跋临摇着折扇,唇角噙着笑,作壁上观,见她投来愤怒的目光,他微微挑了下眉。
一副掌控全局、对她了如指掌的姿态。
皇帝闻言,朝身旁的内侍递了个眼神,内侍意会,弓着腰退出去。
荣国府早有准备,内侍离开不一会儿,就带上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子。
那婆子上来便跪在帝后跟前,将当年在吴兴沈家接生之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当年沈氏小产,孩子根本就没保住,但此时沈氏不让张扬,便给民妇二百两,还有一张庄子地契,让民妇离开吴兴,当时的沈氏尚未出嫁,民妇不知事关皇嗣,倘若知晓,定然不敢答应隐瞒此事,以上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斜看着内侍呈上来的地契银票,怒不可遏,“沈氏一族,欺上瞒下,混淆皇室血脉,实在可恶!”
他重重一掌拍在扶手上,因情绪激动,忍不住咳了两声,“咳咳,来、来人……借口将她押入大牢!”
一声令下,禁军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下下章就,先圆个房?
第89章 入狱
长宁想要站起反驳,却被身旁离得最近的杨宜之摁了下去,她又下意识抬臂抵抗,眼前数道白芒闪过,四五柄佩刀同时架在颈侧。
突如其来的刀光剑影,把王皇后等人吓了一跳。
“皇上保重龙体,切莫动怒。”
眼看情况不妙,王皇后伸手替皇帝顺气,“臣妾看来,此事蹊跷,仅凭稳婆的一面之词,便给堂堂一个郡主定罪,未免牵强了些,万一是个误会,皇上届时岂不进退两难?”
王皇后话中所指,自然是朝中清流和西蜀王。
清流一党原就是支持怀明太子的旧部,西蜀王又与长宁一起长大情谊深厚,两方都不能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