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跳,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来不及多想,拿着玉玺快步走到里间。
里间的萧白依然躺在床上,面色潮红。他刚刚盖在她身上的黑色外衣也和被子同样的遭遇,被睡的极不安稳的人扔到了地上。
原以为是因为醉酒后发热才导致的状况,此时看却不尽如此。
祁璟看着手中依然被黑气围绕的玉玺,眼睛中翻起滔天巨浪。
缓和了情绪,他摸着萧白滚烫的脸颊轻声唤道:“小白,你感觉怎么样?”
床上的少女呓语着,并不能给他回应。
祁帮她将里衣的衣襟重新整理好,低头在她滚烫的额头上疼惜的亲吻一下,转身出了永乐宫。
半个时辰后,暗卫十二拖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来到永乐宫。“哎呦”一声这才凑着灯光看见抛下来的是一个青衣不修边幅的道人。
祁璟坐在床上,手上拧干雪白的帕巾给萧白擦汗降温。动作有些不易察觉的生疏,不过好在足够小心细致。
听见暗卫的声响,他头也不抬的对着外面道:“进来。”
了道给床上躺着的萧白把过脉,又仔细端详着被黑雾包围的玉玺,心里啧啧称奇,他单能看出来是块石头成了精,没想到这还是一块玉玺。
怪不得,怪不得!
祁璟:“她怎么样?为何会突然发热?”
萧白是玉玺成的小妖,平日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头疼脑热的事情。这突然之间发热,又找不到原因,他很难相信这里面没有问题。
果然,了道摸着胡须上的小辫道:“问题不大,不过是中毒了。只是这毒性对于人来说是致命的,对于妖来说却没有问题。睡上一觉,发发热就好了。”
听见萧白竟然是中了毒,祁璟面色立时阴沉如墨,浑身的气压也瞬间压了下来。
他不能想象如果萧白只是一个普通人会怎样,很可能会……就这样离开他。只是想象一下,内心就是锥心的疼,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扎进了他的胸膛,末了还搅着翻转。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萧白的身上。
送走了道以后,祁璟换来羽林卫去彻查今日宴会的所有宫人。
萧白吃住都在永乐宫,今晚参加宫宴前还好好的,此刻出了问题那一定和宫宴逃脱不了关系。
*
昨天萧白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了一夜,她还吐槽昨夜永乐宫的地龙怎么烧的那么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嗓子里干的冒烟,她挣扎着走到桌前提起水壶倒水,才发觉连脑袋也是钝钝的疼。
呜呜——
喝酒害人,她下次再也不要喝酒了。
“怎么起来了?”
一个温暖的怀抱披风落在她的肩上,还带着某人独有的体温。
“起来倒点水喝……”
萧白一说话才发现她的声音哑的厉害,“我怎么——”
祁璟拿下她手里的茶盏,弯腰用力,把萧白横抱起来。
“哎!突然抱我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她紧张的看着四周,原本混沌的脑子此时才惊觉窗外天光已经大亮,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
她伸手拍拍抱着她的大手,嗔怒道:“祁璟,大白天的呢,快放我下来!”
虽然此时没有人进来,可指不定下一秒就有人进来了。
祁璟依然抱的紧紧的没有丝毫想要放手的意思,大步跨进里屋,把她放到床上。起身才又去拿了茶盏过来,竟然要亲自喂给她喝。
萧白被他这一番操作搞懵了。这又是公主抱,又是端茶倒水的,还喂到她嘴边。
整的像是她生病了一样,如果不是清楚的记得昨日她还去宫宴上炫酒了,她都要以为自己生活不能自理了。
低头就着祁璟的手乖巧的喝了一杯水,萧白觉得嗓子终于好受多了。
她看着祁璟又去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面前,只得用双手包裹着祁璟的手要把杯子拿过来。这回是真不愿意再让他喂了。
“我只是喝醉了头疼,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还要你喂我。”
从祁璟的手里接过茶盏,仰头喝下,这才真正的感觉五脏六腑都活了过来。
刚刚起来的时候她都要以为自已是条躺着蹦跶的枯鱼涸辙的鱼。
祁璟满眼愧疚的看着萧白,心疼的说道:“不是喝醉了酒,你昨天中毒了。”
“什么!”
中毒?
她中的哪门子的毒?
她昨天也就和祁璟一起参加了个除夕宫宴而已,喝的还是同一壶里的酒,祁璟不是没有事情吗?
再说,她现在是妖,妖怎么会中毒呢?她只是觉得特别热,特别渴,还有点头疼。
……而已。
“我真中毒了?”看着祁璟一脸严肃的表情,不用他回答萧白就知道了。昨夜子所以那么难受不是因为醉酒,而是因为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