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OA恋不甜?+番外(14)
除了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头,他觉得焦舒厌如此偏科是对他的不公平,便给焦舒厌定了个不成文的规矩:
语文课以及语文早读课,焦舒厌需要跟全班语文最好的同学坐在一起,等到语文课结束再换回来。而这个所谓的“全班语文最好的同学”,八次中有九次都是赫斐然。
今天这节早读课,赫斐然不在,焦舒厌也就顺理成章地没有换位置。就算赫斐然今天来上学了,他也懒得换。
“今天班长爸爸要请一天假。”叶景诚用语文书挡着,小声对焦舒厌说,“我听别人说,今天是他哥的忌日,当年他哥是为了救他才死的,所以他打心眼里觉得特别对不住他哥。”
焦舒厌打了个呵欠,想都不想就说:“赫丞不是他哥。”
叶景诚愣了一下:“你知道这事儿?”
焦舒厌淡淡地点头:“挺久的事儿了。”
“不应该啊。”叶景诚皱起眉头,理性分析,“我上次家长会见过班长的父母,是一对博学广识的中年知识分子,据说两人都是信研所的科研家。我亲耳听到班长称呼他们为爸妈。”
这事有些复杂。
焦舒厌也是婚后听赫斐然说的:他分化成Omega时年龄尚小,第一次发情期不稳定,浑身滚烫意识模糊的时候失足掉进了水里,赫丞路过发现后立马下水救他,却因为不识水性不幸遇难。
由于赫丞是家里的独子,他去世后,赫斐然就将赫丞父母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刚好他也姓赫,赫丞父母久而久之也就将他视为自己的儿子。赫斐然的亲生父母手握H&Y集团,平时没什么时间陪伴他,反倒是赫丞父母填补了他年幼这段时间的空虚。就连学校的家长会,也是二老一起去参加的。
“管人家的闲事做什么。”焦舒厌把书往桌上一放。
可谁知放书的声音有点响,成功引起了语文老师的注意。老头坐在第一排,犀利的眼神和嗓音已经透过空气传了过来:
“焦舒厌,叶景诚,你们两个到黑板这边来!”
“艹。”焦舒厌没好气地低声骂了句。
“凉凉。”叶景诚只好跟着老实巴交地放下书。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上黑板。
老头抬了抬滑到鼻梁骨的老花镜,沾了点口水翻书:“焦舒厌,在左半边黑板上默写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叶景诚,在右半边黑板上默写荀子的《劝学》。”
叶景诚脸垮了:“……是不是有些许多了?”
老头的目光完美避开老花镜,仿佛要刺穿他:“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就让你们上黑板?四十分钟还默写不好以后书别读了。”
焦舒厌压根就没背过这首诗。更何况距离他学习这首诗已经过去七年了。为了防止站在上面一句都默写不出来太尴尬,他只得拿出自己毕生的文学素养,用四十分钟的时间临时编了一首《梦游天姥吟留别》,还压了韵。
韩文这帮人笑了他三节课。
下午的课焦舒厌懒得上了,都是小科目,什么物理化学生物的。他跟班主任说了声,说他易感期到了,头晕,想去操场歇会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班主任奇怪地看着他:“我怎么记得你上个星期一也说自己易感期?”
“青春期嘛,活力旺盛,没办法。”焦舒厌露出笑容,大言不惭地说。
班主任拿他没办法。说他是问题学生吧,他比班上很多人的成绩都要好。说他是好学生吧,他又不守规矩,经常翘课。对付焦舒厌,正常学生和问题学生的管理条例都不适用。
他仿佛是三界之外的。
“休息可以。”班主任只好说,“没到放学时间不准出校门,不准扰乱别人的课堂。”
“放心,保证遵守规定!”焦舒厌主动给班主任带上办公室的门。
出了教学楼,他一路沿着操场溜达。毕业班课业紧张,体育课从一周一次改成了两周一次,高三狗们痛呼幸福指数下降到地平线以下了。
焦舒厌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作息自由,不想学了可以自己给自己放个假。
操场器材室有一处天台,焦舒厌平时闲来无事会在上面玩手机晒太阳,或者干脆躺在软垫上睡个觉。现在依稀有几个其他年级的班在上体育课,需要来器材室拿球拍,焦舒厌只好给他们腾位置,去别处转。
别处没什么好转悠的,焦舒厌转了一圈,就转到学校正门,然后,他看见了赫斐然。
赫斐然似乎是临时回学校的,没穿校服,手上还拿了一些简单的行李。
他穿着一件黑衬衫,领口微剌,微风吹过,质地轻盈的衬衫勾勒出他的腰线,显得皮肤白皙,身材极度匀称。由于没穿校服,他需要出示证件才能进校门,所以在门口逗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