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主改拿反派剧本(240)
好在与三弟相关的修士并不多。扈问天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除了这件事,域主之位你到底怎么想?”扈文天步步紧逼。
“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扈问天道。
“确实不是。”扈文天呵呵一笑,“其他三域的域主,有两域和你交好。等他们来后,才是真真正正的讨论域主之位的时候。”
扈问天呼吸滞住,忍不住发怒:“如今崇阳兵临城下,你心里担忧的难道只有域主之位吗?”
“当然。”扈文天爽快承认,“你我都清楚,这沧澜域的结界乃是我扈家先人依据上古阵法复刻而成,除了我扈家后人,哪怕昶雅仙尊前来也破不开。而域内粮草充足,灵气浑厚,就算和崇阳域耗上千年也能坚持得下去。如今父亲陨落,摆在你我面前的,除了域主之位之争,还能有什么。”
扈问天看了看地面说:“父亲逝世前,域主之位是有意于我的。”
“可在他逝世十年前、二十年前乃至五百年前,域主之位,都说是要传给我的。”扈文天提高嗓音强调,忍不住快步走到扈问天面前,说道:
“问天,当初是你自己说无意于域主之位,一心只想修炼,愿退出继承人之争,所以父亲才将我定位沧澜的接班人。这些人,他一直是这样培养我的,我的手下人也是这样坚信的。
“眼看他手中的权利大半转交于我,可十年前,你却突然要参与竞争,他也转而支持你。你们这样,让我怎么想,让我手下的人怎么想?
“我们原本是世间最亲密的父子兄弟,可现在,我们之间的父子情、兄弟情,都被你们这样出尔反尔的行为毁掉!问天,我最后劝你一句,你若还记着我们的兄弟情谊,就退出吧。我五百年少域主耕耘的势力,并非你区区十年就可以撬动的。”
扈问天自嘲一笑:“若真不可撬动,你现在就不会拿兄弟情谊来劝我。”
扈文天面色铁青,“你是铁了心,非要和我争是不是?”
扈问天沉默,半晌道:“十年前,宗越将我绑去的那天,帷幔内,她问我……”
记忆仿佛又回到那天,他浑身都是情`毒发作的炙热,宗越却气定神闲地坐在他对面自顾自地自弈,许久才幽幽说道:
“二公子,三公子跋扈、不学无术,大公子隐忍却难掩傲慢。如今是昶雅仙尊当权,你们扈家才活得好好的。你猜待殿下上位后,他能忍你们扈家到几时?”
扈文天听罢,不可置信道:“就因为她一句话,你就要和我争域主之位?”
扈问天:“是。”
他们扈家的千秋万代,不能毁在他们这一代。
扈文天气极,却也只能强忍怒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比起你,我当不好这个域主?”
扈问天沉默。
扈文天:“我会证明给你看。”
比起扈问天,他更需要一场战功来证明自己。
扈问天:“别做傻事。”
他这句话,如油锅添柴,彻底激怒扈文天。
“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扈问天皱眉,他不想比,却只能顺着话问:“比什么?”
“既然你的人传话说这四周都被崇阳布下断绝传送消息的法阵,那我们就比谁先把消息传至其他三域域主手中。”
扈问天微蹙的眉头没放开,“无须传信,待三天后,三域域主自会得知。”
扈文天道:“你怕了?”
简单的激将法,但扈问天还是应了。
也许,连自己提议的赌局都输了,大哥才能真正的心服口服。
而只要有心,送一个出去传信,对他而言并不难。
*
“娘娘,沧澜域的西南、东北两角,忽然冒出两口,从中钻出两伙人,分别朝域外飞去。已派仙官前去拦截。”
“看清是谁了吗?”宗越淡淡问道。
“看清了。”来禀告的仙官答道,“一伙是扈文天的门客兴昌真仙、妙音天仙,一伙是扈问天的朋友岳池金仙及其弟子。他们似乎并未拼尽全力,更像是在试探我们这边兵力。”
“是吗?你替我传令下去,从今日起,从沧澜域中出来的仙,但凡和扈文天有关,不惜代价,尽数杀之;但若是和扈问天扈二公子有关,不必赶尽杀绝,逼退回城中即可。”宗越道。
仙官走后,元嘉试探道:“娘娘此举,是有何用意吗?”
“我能有什么用意。”宗越淡淡一笑,看向他,“左右不过是看不惯扈文天的为人罢了。”
元嘉听闻过她和扈文天之间的恩怨,垂首恭维道:“这扈文天不过秋后蚂蚱,迟早有一日得落入娘娘手中。”
宗越看他说:“只盼那一日来得晚些。”
元嘉温润而笑,待退出临时搭建的宫殿,才喃喃自语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连这都做不到,这扈家,当真能坚持得长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