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自恋魔君HE了+番外(222)
空气冷凝。魔气肉眼可见地凝聚,她双眸也压了下来。
宁疏狂忙不迭,“就算不签这个我也不会走。”
“是么。”姜秀淡淡道,“你留下是为了咻咻还是为了秀秀?”
她知道不应该吃自己的醋,简直幼稚。
可她治不了患得患失。
因为。
你是我经年未愈的隐疾。
怎么提到咻咻了。宁疏狂看咻咻那副样子,俨然是把诛神宫当成新的家了。她和糊涂妖玩得那么开心,肯定不想回去的。他知道不管去哪里,都不会有能容得下咻咻的地方。世人也好修士也好,免不得偏见。
宁疏狂一愣。这么想,他确实是为了咻咻才留下的。但不完全是。他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滋味。但他想留在秀秀身边,想看她笑,不想看她哭。这应当就是喜欢了。而且他并非什么多情浪子,他的想法很简单朴实,到了年纪和爹一样娶一个喜欢的女子,过平平淡淡的日子,生一群娃娃。他一定会负责的。
娘说两人之间用不着计较那么多,她要什么便给,讨她个喜欢比赚得千金都难。
宁疏狂提笔签下大名。
姜秀紧蹙的眉这才舒展开,“轮到你了。”
宁疏狂迫不及待地把“不堪入目”的抄写折成纸飞机,单眼瞄准投了出去。
“哎呀。”偏了。
他撇了撇嘴。偷偷用眼角余光看姜秀,她明显很高兴,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于是嘴角可爱地微微上翘,眼睛很矜傲地眯起。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轮到我了。”上扬的声调出卖了她。
宁疏狂折纸飞机:“要不然一人丢十只,再换另一人?”
姜秀跃跃欲试,“可以。”
她一下子就赢了两个正字。
宁疏狂起初输了几个,很快就掌握投纸飞机的诀窍。这之后对他而言才是难的,既不能赢,也不能输得太明显。只能想方设法地找理由。
一个没进。
“这屋顶真滑。”
又一个没进。
“这纸的手感不好。”
又又一个没进。
“我换一个姿势。”
宁疏狂贵妃侧躺,往前一丢,“哎呀,又没进。”
姜秀又不是傻子,早看出他能赢却故意不赢。
但她喜欢这种感觉,就不点破他了。
最后宁疏狂输了整整一页“正”,他看一眼就头昏。姜秀很认真地数了一遍,最后的正只有两笔,她大笔一挥,“把零头抹了。”
宁疏狂定睛一看,哪里是抹了零头,她把残缺的正给补上了。
庭院里全是他们丢的纸飞机。咻咻发困,糊涂妖牵她去睡觉了。
“一二三四……”姜秀数到一半,“我数学不好,这看上去应该有几千个吧。那就算一万,一个五年,五万年。”
宁疏狂:“……”看她睁眼说瞎话。
姜秀斜眼瞧他,“你是不是觉得这里没有一万?”
宁疏狂:“不是……”他放的水都不止一万。
姜秀把笔递过去,笔尖抹到他鼻尖,“那你来填。”
宁疏狂心里摇头。
娘说得对,讨她个喜欢比挣千金难。
他写了两笔。
姜秀拿起一看,十万年。
宁疏狂心想我这下可算是讨她喜欢了吧。
姜秀却拉下脸,“你是不是觉得这就是个游戏,随便怎么填都可以?反正不作数?”
嗷没那么容易啊娘。
“没有没有。”宁疏狂摸了摸鼻子上的墨痕,“那就改成五万。”
姜秀目光放柔,“我知道你当了十几年凡人,觉得能活个上百岁就算长寿了。但你我有魂魄,又有这一界魔气。天道管我修仙,管不着我修魔。我们会在一起的,很久很久。”
嘣嘣嘣。
宁疏狂捂住疯狂跳动的心口,板起脸很认真地说,“秀秀。”
“嗯?”
“我能亲你吗?”他从未如此心动,只因一番话,“我想亲你。”
姜秀愣怔。讷讷,“可、可以啊。”
大家忽然都很害羞。
宁疏狂缓缓靠近。明明都有有过深入接触了,只是亲一下而已,反而很紧张。
即将触碰到那片樱唇时,远处忽然爆出响声。
一束束烟花升上空。
糊涂妖在长廊下追着抱着烟花爆竹的咻咻跑,“别玩,危险!回去睡觉!”
咻咻停下对它吐舌头略略略。
姜秀看着夜幕中的五颜六色。
“秀秀。”
“嗯?”
姜秀抬眸,望进漆黑如夜的眼睛里。唇齿相接,她蓦地想到第一个吻。那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一切重回往昔,有一种他不曾离开过的错觉。
掌心下的白玉温凉。她再次迟疑了。
作者有话说: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出自白居易《长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