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母和她的小疯狗(43)
嚯!萧慕离赞叹,这是顶流啊。
那白衣公子正是带着面具的陈问,萧慕离不久前刚见过。她心想,这公子不是伤了手指吗,还要如何弹琴?
“好看么?”齐琛在黑暗中幽幽地问。
啊?萧慕离疑惑转头,见齐琛已经喝完了自己的粥,现在要去摸酒壶了。萧慕离眼疾手快地挪走酒壶,同时装傻:“啊?你说谁?安平吗?哎我就说她趴那太不像样了,一点都没有金枝玉叶的样子。”
铮——
一声高亢的琴声,劈开了所有的窃窃私语,所有人瞬间自觉噤声,风月楼中只余下琴音回荡。陈问看似只是右手随意拨弄了一下琴弦,居然就有这等金戈铁马的气象。
不过,此声之后,陈问并没有继续抚琴,而是一压琴弦低吟浅唱了起来。伴随着他温润的歌声,乐舞亭中的荆楚在榻上迎风而立翩翩起舞。她舞得哀愁婉转,如泣如诉,将所有人拉入了一个漫长的幽梦之中。
一梦闭,还没等众人醒来,陈问的歌声突然转为激昂,同时右手在古琴上翻飞,激荡的琴音一起,风月楼所有灯火同时亮起!舞台上的荆楚舞姿亦随之转为热烈,数十舞姬上台同舞,将整支舞蹈推入了盛世浮华的高潮。
大幕拉开,露出了乐舞亭后的整面编钟,气势恢宏。这样的编钟萧慕离曾经见过,是湖北博物馆中的曾侯乙编钟,那件国宝即便是被铜锈覆盖,依然足够震撼人心。而今天,萧慕离穿越了时空,有幸见到了它们崭新鲜活的模样,这几乎令她热泪盈眶。
这是一个矛盾的时代,它矇昧而又令人尊敬。它鼎盛的艺术造诣背后,埋藏着一个个普通人的心酸血泪。只说这场凤求凰的大梦,风月楼在没有自动化控制技术的时代能如此精准的操控这一楼灯火,就不知要消耗多少人力和心血。
一舞毕,掌声雷动,荆楚和陈问起身向风月楼中宾客行礼,一时楼中喝彩不绝。
然而,在风月楼最中央的高楼惜花台上,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声音:“问先生好生面熟,可否摘下面具一见啊。”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惜花台上站着一个紫衣公子,他长相阴柔眉目狭长,即便是站在灯火通明的地方也仍然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安平回头问齐琛:“四哥,他是谁呀?”
“项椋项存初。”
齐琛身上倦意一扫而空,重新变得锐利起来。项椋如此敏锐是齐琛也未曾料到的。
项椋是认识陈问的,或者说,项椋认识的,是那个程家的二公子——程继。
作者有话说:
大离子:谢谢,我又可以了!
第20章 真假面
琴师陈问,从来都以面具的形象示人。那银色面具上有着繁复的纹路,宛如上古巫师通灵天地时的假面,更加增添了陈问身上孤高神秘的气息。
是以,这银面具如同与陈问合为一体,之前倒也没人提出要看他的面具之下的本来样貌。
不过如今项椋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人们的好奇心。这问先生究竟长成什么样子?一定是个仙人般的美男子吧。
陈问躬身向着楼内宾客行了一礼,一身白衣胜雪不染风尘。他不卑不亢地说:“鄙人面目丑陋狰狞,怕惊吓到各位贵客,搅了大家的雅兴。”
荆楚适时的上前一步,想要揭过此事转移话题。她柔柔地一躬身,妩媚地说:“各位贵人,小女还有一舞,愿为诸位助兴。”
“且慢!”
项椋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面带玩味儿地说:“陈公子,不过就是一个面具,还是取下来给大伙儿看看吧。一个大男人如此扭捏,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这话说的直白且无礼,陈问的小粉丝们先不干了,安平就脆生生地呛声道:“喂!你说话要讲证据的!不要平白污蔑别人!”
项椋寻声看向安平,那目光让安平很不舒服,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虽然有人维护陈问,但也有些起哄看热闹的:
“哎呀多大点事啊,你就摘下来给大家看看,快点快点。”
“就是啊,大男人扭捏什么。”
这些起哄的人中,有人是为了卖项椋一个面子而出声支持,有人就是单纯看不惯漂亮姑娘喜欢陈问,故意给人添堵。
一时楼中你来我往争执不下,为了平息事端,一个掌柜模样的胖男人站出来高声道:“问先生,既然贵人们想看,那就请摘一下面具吧。”
这胖男人长得和善笑眯眯的像是没有脾气,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陈问被如此逼迫有些无奈,也只能很轻地说了声好,而后在风月楼众人灼灼的视线中一低头,缓缓揭下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