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了对照组做夫郎+番外(265)
油烟墨色泽黑亮有光泽,适宜于写字,而松烟墨浓黑无光,水中容易化开,更宜做画,描摹任务的精细部分。
“这回新到的松烟墨当真是极好。”许禾取起墨块同张放远道:“我先前来的几回都未曾瞧见这般的。”
许禾原是打算来买松烟墨的,他瞧着最近瑞锦有在书房里作画,先前一直在潜心读书和习字,不曾怎么沾别的,而今他既学习作画,他这个做小爹的无法同夫子一般引导,但是前来精心挑选几方好笔好墨总是不错的。
“瑞锦练写字用墨多,小鲤哥儿三天撒网两天捕鱼的,虽不如哥哥刻苦,却也是该写的写了。既是觉得油烟墨不错,便一同买回去囤着吧,总有用得上的机会。”
“哎呀,上好的松烟墨啊,马掌柜的新货到了!”
两口子正在商量着一并买下,忽的一道声音横插进来,径直的取过了柜台前的墨。
“着实好墨,都要了,马掌柜包起来吧。”
掌柜尴尬的看了一眼张放远和许禾,客气同前来的男子道:“乾管家,这是张老板两人先看中的。”
那男子闻声才回眼看了看身边的两口子,恍然是才发现了人一般:“原来是张老板啊,怪不得瞧着有些眼熟。”
乾管家笑呵呵道:“二位也来给孩子买墨啊,实在是巧了。张老板向来豁达,不知可否把这几方墨让于在下,张老板和夫郎也是晓得的,我们老爷手底下的学生不少,眼见童生试在即,要送学生前去应试,可得需要几方好墨。”
“张小少爷尚且年幼,且刚入能进考场的年纪,今年怕是不会下场吧,书写练字用些寻常墨便可,用这般好墨岂非是糟蹋了。”
张放远嗤了一声:“离童生试且还有些日子,乾管家不妨过几日再跑一趟吧。”
话音刚落,许禾便默契的取出了一锭银子在柜台上,拾起了墨。
“欸!”
张放远跟许禾同书房掌柜客气了一声,抱着盒子便走了,全然是不理会还在原地跳脚的乾姓管家。
“穿上龙袍不像太子,才学不足便是用那御墨也写不出好文章来!”
“乾管家,要不您再瞧瞧别的?”
那管家斜了掌柜的一眼:“掌柜的真是好眼力啊,这几年张家在泗阳财力愈发雄厚,您这帮商不帮士,可是叫人摸不清了。”
“哎哟,瞧管家说的哪里的话,什么帮不帮的,孟夫子传道受业,吾等子侄还得仰仗夫子,实乃是人张老板先来的,又早有口信儿交待,小本生意能得经营,也靠诚信二字,您说是不是?”
乾管家冷哼了一声:“谁不知掌柜这等商户是惯会说谈的。”
言外之意无非是瞧不起商户,嫌商世故狡猾,书坊掌柜闻言心有不快,不过却也未曾与之起龃龉,只一应赔笑。
许禾从书坊里出来,脸色不大好:“当初不过就是因未在孟家开蒙,这孟夫子的管家见着咱们家的人便阴阳怪气,时时打压挑衅,像是非他猛家才能教出好学生一般,这般眦睚必报的性子,幸而未有把瑞锦瑞鲤送去开蒙。”
“说体面些是个管家,说白了就是个奴才,他既是敢几次三番的挑衅,若说未曾得到孟夫子的授意倒是让人不信了。”
张放远道:“骆夫子历来为人处世低调内敛,城中的私塾爱领着学生四处参加雅集诗会,说的好听是交流,实则风气不佳,无非是私塾之间的攀比。”
“谁家私塾的孩子雅集诗会拔得了头彩,谁家私塾的孩子写字又是一绝云云。如此既是能在私塾行间脸面有光,名声传出去,外头的人削尖了脑袋想把孩子送进私塾,孟家最是热衷此番雅集诗会,名头便是如此打出去的。”
“我听骆夫子说过,孟家还同他送过邀帖,不知究竟是想诚心邀约还是一探虚实,你也知道骆夫子的,喜好清净从不理会。孟家怨恨咱们家,又几次三番被骆家拒绝,也连带着怨恨起骆家了,四处诋毁。”
这些年在城里扎根,没少熟识朋友,贴心的也是有,家家户户都有孩子,外头的闲话也没少传到许禾的耳朵里。
无非便是说他们这等商户眼界窄小,识人不清,骆家那举子指不准真假,教导的小孩子也从来不带出去见世面,迂腐闭塞,老师不似老师,学生不似学生,压根儿教导不出什么来。
孩子年纪小且还看不了什么,等以后年纪大了,要是离了书塾进了书院便晓得谁高谁低了,到时候白白悔恨幼时未曾跟随良师,荒废了那许多载的光阴,以后也只得跟家里一般,子承父业做个商户。
许禾虽然是白丁,但是孩子有无长进还是看得出来的,也得亏是他们两口子以前就是从流言蜚语是非窝子里长出来的,只要自己心里有底儿,别人说什么一概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