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离婚后我撬了前夫的墙角(186)
温惠如在后院看疗友们打羽毛球,看的还挺入迷。
这两个疗友常聚在一起打,你来我往的,配合默契,战况那是相当激烈。
主治医师批准了夏冰的探视,由一位护士带他去后院找温惠如。
“温女士,您儿子来了。”护士把夏冰领过去,温声对她说。
温惠如缓缓转过头来,茫然地注视着夏冰。她四处寻视一圈,蹙眉问护士:“我先生呢?”
“夏先生出差。”护士说。
末了,她又交代夏冰:“跟她讲话要温柔,声音不要太大。时间不要太久。20分钟后我们就要会病房了。”
夏冰点点头,坐到温惠如身边,跟她一起看疗友的羽毛球赛。
“妈,这些日子你还好吧?”夏冰握住温惠如的手,轻柔地摩挲着。
温惠如坐得笔直,虽面容憔悴,仪态却像刻在骨子里一般维持着优雅。她缓缓转过头,用那种娇媚中带着威严的神色问:“老谭。弘毅他是真的出差了么?”
夏冰差一点就破防了。他颤声带着哭腔:“妈!我是冰冰啊!您连我都不认识了吗?!天呐!”
他说着说着,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流,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尖,滴到他黑色T恤的衣襟上......
他终于忍不住了,抱住温惠如埋进她怀里。
“妈,爸他出不出差的,还管他做什么?我,我是你儿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站在你身边!”
夏冰感觉有个温暖的掌心落下来,轻轻落在他的发顶。
它用那种......他最熟悉的频率和力道,缓缓抚摸着他的发丝。
“冰冰......别哭......”温惠如张开口,缓缓说道。
那是夏冰最熟悉的声音和语气,是他从小以来,最笃定,最信任的后盾。他记忆中的母亲,终于已经好转了吗?
“妈,妈!”夏冰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哽在喉中,一句都说不出来。“妈!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你问我烫哪种发型好看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发型......呵呵。发型啊......”温惠如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你爸,他最喜欢卷发了。我烫......可他喜欢的,不是我烫。嘿嘿.......我就剪了它!我把他们全剪了!”
“妈,妈!”
温惠如的状况反复,让夏冰差点当场崩溃了。他努力呼唤着母亲,希望能唤回她的清醒,但他越是呼唤,状况似乎越是糟糕。
温惠如抓着他的手,比着剪刀的姿势,在自己头发上剪切。
“咔嚓,咔嚓!”她表情狰狞,嘴里还模拟着象声词。“哈哈哈哈~~~快跑啊!快跑!要不然,小心被剪刀——咔嚓!剪了脑袋!”
“妈?妈你看看我啊!我是冰冰。你,你别这这样!你这样我怎么带你回家啊?”冷汗顺着夏冰的额头脊背渗出来,沾湿了他的刘海和衣衫。
温惠如却冷笑道:“我才不要回去!那么脏,怎么住!到处都是脏东西!他不信,你也不信!你们别想带我走!哼,你滚,赶紧滚!”她的手在空中挥舞,就像是要驱散什么似的,身体也开始了抽动,似乎无法控制。
夏冰不可置信地,一手环住温惠如的腰,一手抓住她挥动的手臂。他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她就伤了自己,又或者伤了别人。
“你拉着我干什么?你也是坏人!放手!你给我放手!”温惠如掰着夏冰的手腕,指甲都掐进他皮肉里,拼尽了浑身的力气要将他推开。推不开,她又气又急地对着夏冰一顿锤。见还不奏效,她又低头照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直咬得夏冰痛喊出声。
温惠如的异常举动已经引起了其他疗友的注意。他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动,有的围观吃瓜,有的则赶紧往值班医生的办公室跑去。“卢医生!白医生!夏太又狂躁了!她在打他儿子哦!”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忙不迭地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个护士。
他们把温惠如拉开,想要给她嘴里塞片药。
但她死死咬着夏冰,旁人根本撬不动。
也不知夏冰是疼的,还是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护士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给温惠如扎了一针......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温惠如这才松了口,软软地倒下去。
医生招呼护工推来平板床,让他们七手八脚将温惠如抱上去,推回了病房。
夏冰满眼都是泪,擎着已经痛到麻木的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温惠如推走。
“夏少。”直到卢医生呼唤他,他才低头看见自己手上赫然留着两弯牙印,有些地方已经深到见血。
卢医生拿手帕按了按额角的汗珠。“夏少,你的手受伤了。我来帮您包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