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见到容绪出现,正想要打招呼,却见他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师父不是不让我们去那里吗。”出于好奇,江玄悄悄跟了过去,看着他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翻开了手里的书。
江玄简单的观察了下四周,发现这里就是前几年被荒废掉的庭院。
因此地发生了许多奇怪又凄惨的事情,宗主下令所有弟子撤离,没有允许不可再来。
“师兄来这里做什么。”趁着容绪短暂走开的空挡,江玄快步来到那扇门前,想要一探究竟。
确认四周无人后,他推开面前的门,迈过门槛走进去。
床上没有人。
他用手去碰床上的被褥,发现是温的。
说明有人在这里待过。
是察觉到他靠近之后躲起来了吗。
等他反应过来,一道睡符已悄然贴在他的后背上,困倦感随即袭上身体。
又来了……这种感觉。
是谁,究竟是谁总是这样对付他。
在他转回头去看的时候,视野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了。
他竭力睁着眼想要看清楚些什么,只瞥见了那人衣服的一角。
衣角处绣着一个类似于燕子的图案。
那是专属于晏夜宗的记号。
这一次……又是晏夜宗的人吗。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又”。
思绪停止在这一瞬。
江玄的身体无力的栽倒下去,闭着眼在地上睡了起来。
容绪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纪折辰收好了剩下的符纸,轻咳了两声问他:“你都没注意到自己被跟踪了吗?”
他姿态慵懒的倚身在门边,翻开了手中的书:“我没有察觉到杀意。”
“没有杀意就可以置之不理了吗。”她长吸了一口气,略显疲惫的扶额,“很明显,他是冲着我来的。”
“所以呢。”他头也不抬一下。
“如果我为了自保,失手伤了他,你也无所谓吗。”她认真的反问他。
“和我无关。”他语气冷淡,声音像冬日的风低啸而过。
纪折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有些发愣。
这个倒在地上的人是他的师弟,他却表现毫不关心。
就像是无论谁会受到伤害,都不会成为他出手相救的理由。
若真是如此……
“我现在打算处理掉他。”她假意揪起江玄的衣领,试探着问他,“你就这么看着?”
“不然,还要我帮你吗。”他冷声问她,眉梢微微一挑。
刹那间,他的瞳眸中涌进一丝杀意。
“帮我……”纪折辰一时语塞。
怎么会有像他这般冷血的人。
“你帮我把他送回到他该去的地方。”她费力的把江玄拖到门边,手臂撑在门框上,用手背简单的擦了擦额前的汗,“这你总能办到吧。”
他闻声合上了书收好,好整以暇的看向她。
“就这一件事?”
她莫名轻笑了声,反问他:“你还想做什么?”
他专注的盯着她的双眼,不答反问:“看你的样子,应该可以上路了。”
“上路?”她猛地咳嗽了两声,连忙朝他摆手,慢慢坐回到床上,把被子一盖,“我不行的。”
容绪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睛跟着机械的移动,狐疑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她干脆直接躺倒,用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急声道:“你赶紧带他出去,记得关门,不然我又要受凉生病了。”
容绪:“……”
他就这么无言看了她半晌,忽地手臂向下一揽,把江玄扛在肩上,走出去后轻手带上了门。
“呼——”等察觉到容绪走远后,纪折辰才松了一口气,又从床上坐起来。
他可算是走了。
其实前两日她的身体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件事只有任苒知道。
一直没对其他人说,是她的心中还有些疑虑没有解开,这才拜托任苒去帮她调查。
他们在禁地中遇险,是人为造成的。
可以确定的是,有个人前段时间一直在跟着他们四个,对他们的行程了如指掌,甚至还同他们一起入了禁地一趟。
目标无疑就是他们四个人,抑或是冲着法器而来。
这几日以来,将她掳至落曜宗的人迟迟没有现身,也没有再对身体虚弱的她下手。
她不知在禁地发生的这两件事是否为一人所为。
如果那个人的目标是法器,就应该会想要和他们一起出发。
可她耐心等了几日,也没有听到有人要自荐加入他们所在的“寻宝队伍”。
是准备继续躲在暗处,伺机动手吗。
倏忽间,门外传来了一道很轻的敲门声,将她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是我——”任苒压低了声线。
“进来吧。”她注视着门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