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缱受宠若惊,开心地飚出一朵泪花,他抱着云子玑转了一圈。
云子玑被皇帝这副反应弄得晕晕乎乎,一只脚已经陷在爱河边缘了。
转眼到了日落黄昏。
云子玑又得回到宫里。
他回门时,湛缱给他备了两马车的回门礼,算是皇家恩赐给云府的恩典。
等云子玑要回宫时,这两辆马车竟又装满了。
云子玑不明所以:难道家中没有收皇帝的厚礼?
这时,慕容淑指挥着家丁往马车上又塞了两个大箱子。
云子玑走过去问:“娘,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让人装的?”
慕容淑将进宫那日未能给子玑披上的斗篷光明正大地系在子玑身上,笑着道:“是啊!娘给你准备了御寒的冬衣,还有你爱吃的补品和甜点,娘特意让李记甜品的师傅连夜做的,月影阁那些小玩意儿也给你归整好了,你带进宫解闷,还有这两箱。”
慕容淑拍了拍最大最精致的两个箱子,云子玑好奇地打开箱子,猝不及防被一道金光闪了眼。
这是两大箱沉甸甸的黄金!!
慕容淑牵着子玑的手悄声叮嘱:“虽说不能指望金钱邀买人心,但手头有钱,你在宫里也有底气,哪怕...哪怕失了宠爱,咱们也饿不着,是不是?”
慕容淑没有挑明的是,这些吃穿和金子本就是备给子玑进宫用的,那时她以为子玑八成是要去住冷宫的,所以各个方面都替他考虑着,生怕他饿着冷着被人欺负了。
可那日进宫,皇帝连马车都不肯赐予,这些东西自然也没能跟着子玑进宫。
今日皇帝带着子玑回来,慕容淑自然要抓着这个机会。
慕容淑又压低了声说:“娘问你,这些天陛下可有碰过你?”
云子玑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慕容淑是个过来人,一下就看明白了。
“那他碰你,你可会觉得害怕或是厌恶?”
云子玑一愣,摇摇头:“...不会,他又不是豺狼猛兽。”
慕容淑暗暗松了口气:“那就好,听说陛下为你睡了好几晚偏殿,这事他自然是君子风范,不过总让皇帝睡偏殿,时间久了,外面的人一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的。”
云子玑恍然,若没有娘亲提醒,他是注意不到这些细节的,他点点头:“我明白了,娘。”
“明白就好。”见他懂事,慕容淑眼眶发涩,离别在即,她抱住小儿子,感慨说:“虽说皇宫跟云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但你毕竟是离家啊,娘如何不为你操心担忧呢?”
“我们小玑是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啊,云家是你的靠山,亦是你的累赘,云家的天就算是塌了也有你大哥二哥撑着,千万不可为了云家而委屈你自己,在宫中遇到难解的事情就写信告诉娘,万事有娘在,可不许报喜不报忧,知道吗?”
“嗯。孩儿知道。”云子玑趴在母亲肩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一旁的云国公怕那两箱金子会惹皇帝猜疑,便想解释一二。
湛缱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云夫人对帝妃是舐犊情深,朕又岂会苛责呢?”
皇帝对云家能如此开明,实在出乎云国公的意料。
慕容淑是江南慕容氏首富的嫡女,当年的嫁妆说是一座金山一座银山都丝毫不夸张。
今日这两箱金子都已是慕容淑极力克制了,昨夜她本想给子玑备上十箱黄金带进宫里,被云国公拦了下来,虽说都是干净的钱,但如此招摇,只怕会陷子玑于非议之中。
慕容氏的财力加上云家的兵权和威望,确实是直接危及皇权的存在,隆宣帝和新帝忌惮云氏实属正常。云国公如今只求低调以保得家族安稳。
再依依不舍,云子玑还是在太阳落山之前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月亮在北微的夜空静静俯瞰人间灯火。
今夜湛缱依旧打算去偏殿睡,把内殿的龙床留给云子玑。
云子玑却抓住了他腰上的玉佩:“我娘说,总让陛下睡偏殿,不合适。”
湛缱一愣:“帝妃的意思是?”
云子玑:“被子很大,可以睡两个人。”
湛缱:“!!!”
他在心里跪谢了丈母娘,开开心心地睡上了龙床,看着乖乖躺在身边的子玑,他也不敢做什么,只是抱着他。
湛缱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分寸,云子玑也乖顺地任他抱着。
两人大眼瞪小眼,毕竟是第一次睡在一起,没什么经验。
湛缱打算说些什么来打破尴尬,云子玑却打了个哈欠,在他开口前,睡了过去。
沈勾开的药,助眠一向很好。
湛缱:“......”
他大着胆子亲吻云子玑的鼻尖,浅尝辄止,只这一下,竟令他兴奋了大半夜,到凌晨时分,他才囫囵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