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想想。”谢地出声,语气沉稳。
他握紧泡泡的手,“刘叔叔,麻烦您了,等想清楚我们再告诉您。”
刘兽医点头,“行,你们带回去,我给你们开点药。”
可是火火实在是太痛苦了。
她的痛苦不是撒泼打诨,也不是痛哭流涕,而是用苍老疲惫的目光望着泡泡和家里人,整条狗都透出一股毫无生气。
泡泡已经不是当年五六岁那个想要养好所有兔子的小女孩了,她现在十七,从书里学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最后,一家人送走了火火。
泡泡情绪陷在低沉中。
而何盛航拎着熟食,熟门熟路的来简家,被谢地和四条堵在巷子里。
三人差不多高,都是一米八左右。
谢地和四条站在外头,眼眸沉沉。
何盛航也说不上来,心里虚得要命,“二哥,四哥,你们……怎……怎么了?”
“何盛航。”谢地最是不喜欢拐弯,他冷着一张俊脸,直接,“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
何盛航刚出个音就被四条打断。
“我劝你别想糊弄我们,二哥常年不在家,但我一直在,你当我瞎的话,有本事这辈子都别来我家!”
纵然一直在三个哥哥们底下当废物,但四条也是泡泡的哥哥。
为了妹妹,他特别勇敢。
这个何盛航,从去年春节开始就频繁来家找泡泡,之前是打着辅导泡泡学习的旗子,半年前,高考结束了,他开着车带泡泡各种采风去画画。
所以说,曾看着何盛航把这条路开辟了的谢天是个傻子,曾经以为何盛航也是单纯哥哥带妹妹心思的四条也是个傻子。
但不算晚,他们现在意识到了!
谢地和四条望着何盛航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
何盛航打了个冷颤,不敢糊弄,老老实实,“我想对她好,但我知道现在不合适,所以我什么都没说。”
“你想说什么?”谢地眯着眼,逼问,“那是我们家最宝贝的妹妹。”
何盛航心底嘀咕:他也会很宝贝的!
只是话不敢说出来,何盛航露出讨好的笑,“二哥,四哥,我该怎么办,你们说,我听。”
谢地盯着他看许久,男人最懂男人,他诉求很明确。
“第一,你在国外和大学,清白吗?”
何盛航:“……”文化人说话忒直接了。
“清!比水还清!”何盛航就差指天发誓,“白,比雪还白!我以前根本没觉醒这根筋。”
谢地语气冷肃,“第二,不许表露一点意思,这两点,是最基本。”
追求泡泡的最基本。
四条接话,“你过我们这一关,只能平常接近泡泡,我会时刻监督你,你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大哥的拳头等着你。”
何盛航:“……”任重道远呗。
他一脸谦卑,“好,我知道,求二哥和四哥以后帮我说说好话。”
“呵。”谢地突然轻嗤一声,“我爸那关,我看你怎么过,你现在打退堂鼓,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何盛航讨好的脸立马变得严肃,他否认,“不可能,我喜欢泡泡是真心的。”
谢地和四条瞪他,他又连忙捂嘴,“我知道了,不能表露意思……我等,我等。”
等泡泡满十八。
光是这两哥还不够,四条把事情把事情告诉谢天和三筒,何盛航又接到两个‘威胁’电话。
真·障碍重重。
只是想到泡泡那一张脸,何盛航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
因为火火离世和泡泡的事,谢地飞回西北的时间晚了两天。
这时,他的忘年交伙伴吴宇给他打电话。
“谢地,你是不是要回来了?帮我带个人过来。”
“谁?”
“唔,我堂哥的外甥女,沐沐,就是白兰姐的女儿,你知道吧?成绩也挺好那个。”
谢地微蹙眉,“高考省状元?”
吴宇:“……不是,喂,不是只有考上省状元才叫成绩好,沐沐也是十六岁考上重本,现在十八都跟着导师学习了。”
“十八?娇滴滴的小姑娘去西北做什么?”
西北是有名的地处偏僻,土地干旱,沙漠众多,风里都带着沙子。
吴宇无奈,“都跟你说了,跟导师学习!她学的资源环境!要研究土壤!”
谢地:“……行吧。”
出发这天,是何盛航献殷勤送谢地去机场。
他坐在候机室,没等多久,就见一个年轻女孩拎着黑色行李箱跑过来,气喘吁吁。
“谢地哥,抱歉,您等很久了吧,我堵车了。”
谢地抬头,看见个小麦色皮肤,五官精致的短发姑娘。
眼睛……很亮。
空气中似有奇怪的香味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