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农科院和爷爷一起穿了(181)
他曾在很多地方见过一些方士弄一些旁门左道哄骗愚人,崔氏靠扮猪吃老虎那一套得了冀州,他很确定这崔氏女就是个骗人的祖宗。
想到在范阳的种种,郑濂原本是应该愤怒的,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成功愚弄到,可他偏偏有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他以为是只活泼的小鹿却没想到遇到了一只成了精的狐狸。
可惜啊,他们注定要做敌人了,现在回想来他祖父地死与崔氏绝对有关,或许是小卢氏当年真发现了什么告诉了那对祖孙,又或许大哥的病他们一开始就知道,那他在范阳的话当时在崔时知眼中就是个笑话吧。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通,崔氏是从什么时候布局的,他大哥的病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两年他把郑家清洗了好几次也没找出那只崔氏安插在郑氏的眼睛。
看着等长安拿下后,他和崔氏也应该有个了断了,到那时候或许一切都会有个答案。
长安
熙兴帝听着远处传来的厮杀声,他并没有感到慌乱,他内心出奇的平静,心想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从十二年前重新踏入这座宫城,他就一刻都没得到过平静,如今总算都结束了。
大良交到他手上时已经千疮百孔,他也曾满心豪情想要去改变拯救它,可到底还是做不成啊。
一路走来他只觉得疲惫不堪。
宫人们已经四散逃离了,他也没管,他的御林军亲卫做好了他交代的最后一件事也被他打发走了。
此刻乾元殿躺满了皇族的尸体,都是他的后妃和子嗣,国之将亡,皇室之人活着除了被人糟践就是用来当这乱世的傀儡。
他景氏之人只能殉国而死,绝不可当乱臣贼子的玩物和棋子,这气节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他就替他们做了选择。
皇后站在一旁看着他没有说话,这一路走来他们夫妻早就无话可说了。
景淳回头看着妻子道:“朕对不住你。”
太子想要逃离,被他下令诛杀在东宫了,如今他的正统地位被质疑,他的太子就算逃出皇宫也不会有机会改变什么,崔家小祖房不会真的带他东山再起,不过是想拿旧朝太子和郑氏换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罢了。
珏儿性子并不刚毅,若是到了郑氏手中,他不一定有勇气自尽,他的太子如何能为郑氏阶下囚!
皇后惨然一笑:“你我夫妻情分早就尽了,没什么对不住。”
说完把手里的毒药饮尽,不一会儿就倒了下去。
看着停止呼吸的发妻,景淳眼中含泪,曾经他们也是恩爱夫妻,可到了这座宫城一切都不一样了,终究是他负了她这一辈子。
景淳把火点燃,他望着那张龙椅心里只觉得有些讽刺,小姑姑费尽心机送他上位,到头来却成了那些人捅向大良最利的一把刀子。
不过没关系,大良他保不住是景氏气数已尽,可郑氏为了毁掉大良如此煞费苦心布局几十年,他总要回馈一二。
景淳服下毒药,将火把扔到了龙椅旁,看着火舌燃烧掉纱幔而后蔓延到龙椅上的装饰,他缓缓闭眼。
这座宫城是被诅咒的,今天他先行一步,想来这诅咒不会只降临在景氏身上,他在黄泉等与郑氏相遇的一天。
郑氏的大军攻入宫城时,整个乾元宫殿都吞没在火海里,与它相连的几座宫城相继也起了火势。
大火一直烧到后半夜才被救下,这一夜整个长安都能看到宫城方向的火光,那黑夜里夹杂着满天的红色是大良王朝最后留给这世间的一摸记忆。
熙兴十一年十一月初九,荥阳郑氏攻入长安,大良皇帝景淳自焚于乾元殿,大良王朝正式覆灭。
郑濂一身戎装骑马进了宫城,他看着变成焦炭的乾元殿,沉默半响道:“确认过身份了吗?”
“抓到个侍卫,据他交代伪帝临死前下令赐死了所有后妃与皇子、公主,就连东宫一干人也没放过。”亲兵说这话时有些感慨,这熙兴帝也是个狠人啊。
“尸首身份必须都核查清楚,伪帝就按亲王礼准备丧事吧。”郑濂没再多说什么,成王败寇,结局已定他也无意再辱及逝者尸身。
再说如今郑氏攻入长安,天下人都看着这里呢,郑氏要取天下就不能失了人心。
“传令下去,旧朝臣属凡是主动弃暗投明听我郑氏号令者,过往恩怨再不追就。”郑濂知道那些人在等一个态度和台阶。
清河
时知拆开信件看了许久都没说话,熙兴帝自焚、郑氏入主长安,立国二百多年的大良王朝终于落下历史帷幕了。
窗外寒风呼啸,时知打开窗子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她没有在意,目光望向西北,她和郑氏对上的时间只怕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