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回到提督大人少年时(15)
孩童吃得好好地,本来不愿意卖给别人的,但大哥哥说有了铜钱,就能买糖葫芦了。
他一寻思着,可不正是这个道理!
于是,就卖了三张肉饼给大哥哥。
稷澂拿了肉饼后,将夏藕扶到堂外,让小娘子坐在蒲团上靠着门,又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手,才把肉饼给她。
可能是怕她口渴,还顺手买了个鲜梨给她。
紧接着,又拜托旁边的几个人帮忙照看些小娘子,省得让坏心人静悄悄地给哄骗走了。
毕竟眼下小丫头失了声,有个意外都喊不出来。
之后,稷澂又回到公堂,立在他原立的位置上,似乎他做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啪!”高知县手中的惊堂木,拍得震耳欲聋。
他觉得自己被无视了,满脸都写着“怒火”二个大字。
一个秀才而已,还不信他堂堂地朝廷命官就治不得了!
他吐沫横飞的怒斥,道“稷秀才,你在蔑视公堂?”
气势浩大……高知县自认为如此。
稷澂腰杆笔直,道“敢问县尊,闲杂人等是否不应再出现在公堂?
内子已然证明是替堂姐在此配婚的,是以,本就该离席,学生这是在为您着想,为公堂尽责!”
“巧言令色!”高知县被他说得直倒吸气,但他也不傻,自是不好再揪着不放。
此刻,他已经不算是纵亲侵占百姓家资的恶官了,而是受害者,被毒妇哄骗的受害者之一!
既然是受害者,就该有弱弱被欺负的一面……
门口,夏藕一口气连吃了两个肉饼,腹里暖暖的,如获新生。
“嘎嘣!”又啃了一口梨子,肉甜汁多,十分爽脆。
男二果然是贴心小棉袄,办事周全,甚是合姐姐心意!
待她肚子里有了底,便将最后一张肉饼收起来,准备留给提督大人吃,这可是她的金大腿,一定要抱住了。
她收拾好后,将视线重新投到公堂之上。
“明镜高悬”四个鎏金字,像神明之眼,不怒自威,又暗含悲悯。
金大乡绅在三个大夫的把脉后,确诊中了绝嗣药,而且还有些年头了。
高知县瞅着小舅子,想要安慰几句,却忽然想到金府中那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妾。
小舅子得知姬妾有孕喜不胜收,大摆三日流水宴……
金大乡绅在姐夫同情的眼神里,也想到他宴请乡亲父老的那一日。
当时,他有多开心,此刻就有多窘迫……
头顶……太绿了!
一时哑然,嘴巴张张合合,圆润的大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觉得所有人都是似笑非笑的眼神,好像针尖一样刺眼。
他脸色憋得又绿又紫,睚眦欲裂的瞪着稷澂,问道“稷秀才,你是如何得知……我被下了那种药?”
“在下久病成医,望闻问切,虽然问切没有,但观您面色和身上隐隐散发出气味,就足以断定某些病症。”
稷澂的说得这话不错,真正的医者,无需切脉,某些病症一望便知。
没等金大乡绅再唠叨,稷澂似乎缅怀伤感。
他又低声道“因为金夫人当初诞下令郎时伤了身子,我又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不中用……
哎,当初家父也中了此药,在离世前,总算寻得解药的方子,奈何却没有用上的机会……”
“不,没有,根本没有这个事!”葛氏忙帮女儿辩解。
夏三姑因被揭开真面,歇斯底里的吼叫着,道“你这狗杂种,我真该早早地掐子死你!”
金大乡绅因为一直瞪着他,刚好将这话一字不落的尽数听入耳。
闹半天,这夏氏还是个惯犯!
可他此刻已经没有功夫去处理夏三姑了,他一张油亮的老脸,愣是从恨得睚眦欲裂,以眼见的速度换成和蔼可亲的模样,宛如一朵大菊花。
竟有解药?
有解药好啊!
他咧着大嘴,笑道“稷贤侄,近来你可是受大苦了,伯父看了就觉得心好疼,我与你父亲同是天下沦落人,咱们……”
第11章 他的孺慕之情早就耗尽了
公堂就是这么个地方,一言浮,一言沉。
高知县因为坐得高,距离稍微有点远,只零零星星的听到了几个关键字。
但见小舅子的嘴脸……不,是模样这般大变,便心领神会。
几乎同时,高知县温怒的脸一息变成了浅笑。
唯有将这毒妇弃了,他们高、金两家才都能洗干净名声……
于是,他当堂就判夏家归还所有侵占稷家的家产。
这里面除了现银,还包括举人村原属于稷寒山,却被夏三姑以母亲名义霸占的那座三进大院,还有良田五百亩,山头三座,又将之前累计获利的银钱赔上。
林林总总算下来,远超了价值一千两白银总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