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8)
南姝松掉手,有如大发慈悲,同情地看着这个事情败露,受到恐吓,连滚带爬逃走的女孩。
系统吓得不敢有动静,又不敢完全没有动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南姝神色,讨好地喝彩:【干得好!第一天就敢玩心计,指使着底下那些佣人孩子联手欺负你,暗戳戳地嘲讽你,现在还敢监视你的活动打小报告,再不给点教训,只怕以后更是不知收敛!】
南姝:“行了,奉承的话少说。”
【不过,不会彻底激怒她吗?】
南姝无聊地看了眼试卷,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正好,我倒想看看她卸下伪装,会是个什么模样。”
南芮绮捂着火辣辣的喉咙,分不清这涩窒来自于恐惧还是伤处。
她跌坐在地上,愤怒的眼泪夺眶而出,将床上的所有东西拂到地上,崩溃地缩在地上咬着牙狠狠地哭。
盛大的比赛现场,她的伤口摁压着琴弦,血沿着琴身流淌,南芮绮却仿佛不知疼痛。
南姝,南姝,为什么她不去死呢?
南芮绮的诅咒,显然影响不到南姝分毫。
日常不爱听课的南姝在语文课上打瞌睡。
旁后桌的安筝在老师的目光看过来时,好心地提醒了南姝。
南姝揉着湿润的眼睛抬起头,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问。
课后南姝转身道谢,安筝看着少女明澈的笑眼,心花怒放地连忙说不客气。
临近冬日,南姝戴着帽子也不显得突兀,没了杂乱的短发,脸庞的优点就突出了许多,起初进校时,就引得许多人暗暗关注。
安筝是第一个争取到南姝的人,只因她总是热衷于科普一些八卦。
南姝说自己和豪门南家没有关系,这个女孩就相信了。
“陆月白和南芮绮是闺蜜,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上课,据说是出国了。”
“陆星盏,啊……慕英校草,可惜我没见过真人,连照片都是模糊的。”
“读三中需要什么注意的?那可能就是别惹六班那个叫禹逸飞的人吧。“
“为什么?既然都是校霸了,那当然有他可怕之处,从小就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就在上个月,闹了好大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有点背景,恐怕已经被开除了。三中不比慕英,里面混混多,而这个人是头头,这么说你明白了吧——真的很可怕的。”
安筝再三强调。
南姝让自己看上去有些受惊,“真的吗,我会小心的。”
她的表情满足了安筝想要显示自己情报灵敏的小心思。
在她得意忘形的时候,南姝才问,“那傅惊野呢?”
安筝:“傅……”意识到什么,她后面的两个字没念完,傻在原地。
南姝却好似看不出她住口背后的忌惮,凑近一分,“比起禹逸飞,傅惊野算什么?”
安筝为难又害怕,笑得难看,“南姝,不、不要随便说这个名字。“
好像这个人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修罗,会立刻从深渊里爬出来,撕烂这些不尊的人类。
南姝睁着雀鸟般无害的眼睛,“你没听说过他吗?”
没听说……这对小灵通而言完全是一种侮辱。
安筝内心剧烈挣扎过,才十分小心地凑到南姝耳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禹逸飞只是三中的人忌惮,但你说的傅……整个潼城都……这真不是开玩笑的。”
安筝紧缩着眉头,用生命告诫,声音有明显的颤抖。
已经可怕到,即便是毫无相关的女学生稍稍默念一下,都会脸色惨白的程度吗?
南姝的嘴里咬破了夹心硬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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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寿宴的那周,正是慕英的实践周,就读三中的南姝只好请了一周的假。
南家一家老小早早就去了林场山庄。
年满九十岁的老太太常年居住在此,二十余医护佣人,事无巨细地照料着她。
作为老寿星的孙子,南裕森亲力亲为,孟筱枝从旁协助,便没有功夫照顾儿女。
直到寿宴前两天,潼城各位名流莅临,南姝才得有机会进入东厢房,见到这位长辈。
南家各房亲戚都来了,四世同堂,屋子里有二三十人之多,南姝的堂表兄妹不少与她差不多大。
亲戚们都知道南姝是遗失在外的嫡长女,待她进来以后,纷纷好奇地打量她。
考虑老太太九十高龄,南董事长思虑再三,听取了南芮绮的建议,暂时不要在老人家面前提及此事,怕她接受不了,生出乱子。
屋里众人也都默契地没提。
墨绿色缎子铺就的中式厅房,萦绕着好闻的檀香,慈眉善目老太太穿着喜庆,坐在塌上与众多子女玩笑,南姝被孟筱枝领进来的时候,老太太一眼就看到了她。
老人的眼睛映着少女的面容,在她走近时,浮上慈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