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22)
她知道,刚才有个少女,在注视着身穿慕英校服的自己。
纵使,那个少女再如何不可一世,狠毒恐怖,也依旧有很多爱而不得的东西,不是吗。
只能呆在那个死气沉沉的三中,遥遥望着雍容优雅的慕英。
开放日第一天结束的下午,吹了大风,连强壮的树枝也被折断,劈在了路边,造成拥堵。
一场雪,在酝酿之中。
魏烛忙得不可开交,接通嚷个不停的电话,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女孩柔弱慌张的声音。
“魏哥哥,你快来救救我们。”
魏烛这才发现打来电话的是南姝。
他眉头折起来,“南姝?你在哪个位置,别急,情况怎么样?”
“就在慕英出来的后街巷口,魏哥哥你快来,我好害怕……”
魏烛记下了信息,笔拍在桌上断成两节,跑出去却被拦下。
“魏队,辖区发生一起特大刑事案件,请尽快赶到现场!”
魏烛抓了身边的同事,把手中的地址塞了过去,“帮个忙!”
六点,天色黑尽。
手机从耳畔拿下,南姝望向仿佛很高,又仿佛很低的顶空。
过了会,她呼出口气,无聊地往前迈了几步。
一阵钢铁撞击的声响在某处诡异地响起,刻在DNA里的经验,让她立马就分辨出这声音背后发生的事情。
黑沉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巷子里,少年俯身在地,被拖行半步,惨白发青的脸庞在路边车辆远光灯下被照亮。
认出段闻鉴的同时,南姝看到一只黑色的靴子。
南姝第一次看到段闻鉴,是在三中的优秀学生榜单上,清爽的少年,语文次次都是满分,据说答案标准得连老师想扣一两分都为难。
今日,在这罪恶的深渊里,昔日春风得意的少年,却像一只佝偻嶙峋的小鬼,匍匐在丑陋的地狱之壁,哭声嘶哑。
他悲痛欲绝,跪在地上,卑微地抱着那只脚,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恳求的话噎在喉咙口,万箭穿心的痛楚让他连哭声也难以发出,悲怆的泪不停地掉。
他不成人样,痛不欲生。
从段闻鉴抱着的那只脚底看去,隐约见到一张脸,蓝色的霓虹在此刻亮起,不真切地给那人轮廓勾了一些朦胧的色彩。
就这短暂而模糊的一眼打量,南姝就知道,这个人的手段和狠劣,不是区区禹逸飞可高攀的存在。
她难得地睁大了眼,竟有些想看清他。
“呜——”
一声刺耳的嘶鸣破空而来,红蓝的光随着警车出现,大范围地惊醒着来往行人。
从车上下来的警察冲进了南姝身前的巷道。
忽然,她意识到什么,往东北处望去,果真看到四五个人兔子般仓皇而逃。
系统也知道完了,【芭比q了家人们。】
南姝翻车了。
在她最不想翻车的时候,这车翻了。
然而这还不没完。
这翻了的车一个弯道打滑,翻进了悬崖。
和南姝报警对象毫不相干的青年们被押了出来,他们一个个穿着名牌,模样也完全不是禹逸飞身边那些花拳绣腿的社会青年。
这些跟班——姑且称之为跟班——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年轻人。
段闻鉴已经人事不省,被带上了救护车。
傅惊野是最后一个被押出来的,他没有表情,手上戴着铁拷,走得从容。
南姝在那救护车没影时收回视线,鬼使神差地,看到这一幕。
只是个侧面,他矮身进车时,还被车门挡了一块,只露出一只眼睛,阴冷地和南姝目光撞上。
傅惊野看到她了。
一个胆大包天报了警,让他生平首次戴上镣铐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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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盏在角落里收拾好地上散落的东西,还没出去,南姝就匆忙跑了进来。
“你有没有事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陆星盏摇头轻轻地笑,“那群人看到我书本上的名字,发现认错了人,没对我做什么,后面听到警笛就被吓跑了。”
南姝松了口气。
陆星盏又问,“是你报的警吗?”
南姝担心地点头,“嗯,我刚才正要过来就看到他们找你麻烦,我单枪匹马说不定还会添乱,就报了警。”
陆星盏赞赏地摸了下南姝的头,“你是对的,值得夸奖。”
他本是和南姝约好了还伞的,没想到遇到了禹逸飞,但禹逸飞似乎是认错了人,发现是陆星盏而非郑什么的人,就怂了。
陆星盏自然没受到伤害,只弄皱了几本书。
南姝却沉默了,无地自容地埋低了头。
陆星盏发觉她的不对劲,轻轻拂开她的鬓发,弯下腰去看,“怎么了?”
南姝浓密的眼睫扑簌簌闪了两下,大颗大颗的泪水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