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裴云言注意到他的神情,扬声喊了一句:“别吵了,安静一点。”
他声音一出,众人的视线快速朝他射了过来,在看清他的长相后人群也迅速安静了下来。
老师也在下一秒赶到,拿着哨子吹了一口,然后安排到:“今天学习憋气,所有人先复习一下上节课的内容,然后适应一下水温。”
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一窝蜂的跳下了泳池,溅起了一连串的水花。
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原本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区的姜江也起身走到了游泳池边,他蹲在泳池边自下而上的笑看着傅声。
傅声浮在水面上,抬手甩了一串水珠到他脸上:“看什么?”
姜江一时不察,有些匆乱的闭上眼睛。
几滴水珠粘在他的眼睫上、脸颊上、唇上,他睫毛轻颤,然后缓缓睁开眼睛,一颗水珠顺势从他的眼角流下,滴落在了傅声抓在泳池边上的手背上。
姜江眉眼弯弯:“看你的腹肌。”
他虽然在笑,但配上脸上的水痕看起来却像是在哭,傅声指尖颤动,上下嘴唇轻碰,然后就抿了一下。
最后他只是抬手抚上了姜江的脸颊,用指尖抿去了水痕:“又不是没看过。”
“你手太湿了,”他摸过后脸上更湿,姜江用衣袖蹭了蹭脸颊,“看过了也想看。”
傅声:“……”
口哨声响起,同学们集合在一起,傅声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姜江也正坐在泳池边注视着他的背影出神。
察觉到他看过来的视线,姜江立马咧开了嘴笑着抬手朝他挥了挥手。
老师大概讲解了一下本节课学习的内容,然后便下水给他们做起了演示。
他演示完后又说:“能憋多久憋多久,不要硬撑,感觉快到极限了就赶紧出水缓口气,不要为了和别人比就强撑着不出水。接下来你们就自由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手臂被人碰了碰,傅声侧头看去,就见裴云言挑衅般的看着他:“比比?”
就在裴云言以为自己会被拒绝时,却听到傅声一反常态的开口说:“行啊。”
“真的?”裴云言有些不可置信地说。
傅声挑挑眉:“怎么,反悔了?那算了。”
见他转身就准备走,裴云言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别走啊,比!”
他们这一比试吸引了众人的围观,他们自发的分为两组,一边支持傅声,另一边支持裴云言。
见他们搞了个比赛,老师也被吸引了过来,干脆直接充当起了裁判。
哨声响起,两人几乎是同时潜进水中,浮在水面上的同学们也开始了他们的加油。
“傅哥!傅哥!”
“裴哥!裴哥!”
“我傅哥绝对碾压!”
“放屁!我裴哥才牛批好吗?”
“傅哥冲啊,淦他丫的!”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由原本的争吵式加油变成了惊呼。
“卧槽,他们两个好牛啊!”
“多久了多久了?有人数秒吗?”
“太牛批了!我宣布从此以后他们就是我亲哥!”
“放你的狗屁,那是我亲哥,你哪远滚哪去?”
“我刚看了一眼老师的计时器,他们快憋三分钟了!”
“……”
游泳馆内的欢呼尖叫声更大,在这个封闭的室内回声传遍了整个角落。
没有人注意到泳池的边缘处,一个原本正笑着围观他们比试的少年脸上笑容忽然僵住,然后悄无声息地掉进了水里,只留下水面上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水下的傅声脸上没有一丝勉强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裴云言。
裴云言也倔强的与他对视,只是脖颈上的青筋已经开始浮现,显然是没有傅声这般轻声。
傅声挑挑眉,朝他比了一个向上的手势,像是在无声地说:你不行,赶快认输上去吧。
裴云言怒瞪他一眼,突然转了个方向不再看他。
傅声也跟着侧了侧身,然后他脸上笑容快速敛去,一道瘦小的身影正毫无声息地向下沉去。
他迅速换了一个姿势,飞快地避开人群朝着他游去。
姜江嘴唇泛白,眼睛紧闭,没有丝毫动作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傅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后毫不犹豫地贴上了唇,朝他渡了一口气,然后抱着他迅速向上游去。
水面上突然出现的动静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只见傅声抱着姜江浮出了水面,然后又托着他的臀将他送上了池面的平地上。
傅声双手一撑,也迅速上岸,他捏着姜江的下巴摆正位置,然后找准他的唇再次贴了上去。
他做几次便侧头听一听姜江的呼吸声,直到姜江发出几声咳嗽声将水咳出才算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