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青河:“也是,毕竟你还这么年轻。”
秦庄:“樊先生你呢,今年贵庚?”
樊青河忽地冲他眨了眨眼,道:“这是个秘密。”
他既不想多说,秦庄便也没有多问,只是仍被他方才那个动作晃了下眼,有些没缓过来。
不可否认,樊青河身上那种诱惑,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车子从大学城一路开到县城。樊青河选好的娱乐场地是离市四十里外的一处庄园,玩法类似于农家乐,买票入场后,可以在园内钓鱼、摘果、采莲、吃饭,内里还有不少小商铺,可以购买各种纪念物。
因为时候尚早,两个人也都吃过了早饭,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选择了钓鱼。
场区有专门的饵料,但樊青河为了能跟秦庄多多接触,果断选择了自己挖蚯蚓。
人手一枚三角小铁锹,在湿泥地里一铲,一翻,便是一条上鱼钩的好料。
樊青河约莫挖了七八条,正准备对秦庄炫耀,一扭头才发现,秦庄已装了一小半盒。
见他看过来,后者含蓄一笑,道:“小时候拿这个当游戏,难免熟练些。”
“很实用。”樊青河将两人挖的合并到一起,招呼秦庄道:“走吧。”
在来时的车上,两人便已有过交流,秦庄坐不住,是以这次只由樊青河上阵,而另一人嘛……
十分钟后,两人在方方正正的水塘边撑好遮阳伞,樊青河将钓线甩得远远,待浮标动静平缓后,才在竹编躺椅上躺下来。
一只端着冰镇汽水的手从旁侧伸出,顺着那纤细手腕朝上看去,便瞧见秦庄温润温和的面庞。
“我请客。”看他接了,秦庄便在旁边的小马扎上坐将下来。
樊青河醉翁之意不在酒,立时便越过扶手,找秦庄说起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秦庄襄王,秦始皇嬴政的父亲。樊青河在拿这个名字取笑秦庄(其实是想找话题跟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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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囚鸟(4) 每次秦庄把目光挪开时,作睡觉状的陆寒江都会睁开眼睛,借着前排同学后背的掩护,将手机调成摄像模式,对着他拍上一张。
樊青河:“你喜欢吃什么?我钓给你。鳜鱼、黄颡鱼刺少,草鱼红烧起来咸淡皆宜,若是钓只螃蟹,就凑合凑合做只香辣蟹。”
秦庄展颜道:“还没鱼上钩,就琢磨起吃法啦?”
樊青河:“既带你出来玩,总得露一手。”
他饮着玻璃杯中的饮料,将那再普通不过的碳酸水,喝出了宫廷秘酿的从容气度。
秦庄咬着吸管,跟樊青河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他入职以来,各种层次的人都见了不少,却是第一次见樊青河这种直来直去、平易近人的类型。
看得出这人是真心想跟他做朋友,不然也不会自降身份带他来这种地方。
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有东西咬钩了。
秦庄手一指,提醒他:“鱼!”
樊青河从看他的状态中惊醒,听秦庄清澈嗓音、乍然呼声,只恨自己怎么没把名字改成樊鱼或是樊余,不然若能捞个爱称,倒也不错。
正所谓一心不能二用,樊青河一时被美色眯眼,就忘了去看那波澜大小。仓促收线上来瞧时,只看见一只挥舞着大钳子的小龙虾。
龙虾许也想笑他,当他面甩了甩大尾巴,弹回水里去了。
秦庄努力压住想上扬的嘴角,温柔地安抚樊青河道:“没事,下次努力就好。”
樊青河自知失了脸面,连忙往鱼钩上串好新的饵料,连钩带线抛进水中。
他不再搭腔,这秦庄反倒主动找他说起话来。
“我小时候见大人拿蚯蚓钓鱼,以为它跟鱼一样,可以在水里游泳。所以有次在泥地里挖了几条出来,将它放在注水的小玻璃瓶里……结果七八条蚯蚓像蛇一样在水里蠕动,把我给吓坏了,扔了瓶子就跑。”
樊青河道:“它用体表呼吸,在水里活不了。”
秦庄:“是啊,算是无意间害了几条性命。它的实际情况,也是在我上学之后才知道的。”
“你喊它‘性命’?”樊青河奇道:“我还是第一次看有人可怜蚯蚓呢。”
“万物有灵,自当满怀慈悲,不是吗?”秦庄说着,啪地一巴掌打在自己腿上,摊开手时看着那带血的小黑点,无奈道:“当然,蚊子除外。”
樊青河笑笑,递过湿巾纸给他擦手,又转头看向泛起波纹的池面,说:“鱼上钩了。”
樊青河认真起来后真不是盖的,接连钓了不少大鱼,一齐装在手工竹编篓里,提去饭堂里让师傅处理。
秦庄与他一同吃了午饭,下午又泛舟去莲池里采了新鲜的嫩莲蓬,这才宾主尽欢地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