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夫君说他重生了(17)
手指挠了挠石桌,她学着林楚墨的模样也抬头看月,微微斜眸看着他清隽的侧脸,见他板正着身姿许久都不动一下的模样,关切道:“夫君可是累了?不如......”
“不累。”林楚墨仰头望月,双手端放在膝处,“还能赏。”
姜灵夕:“......”
挠了挠额角,她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这样赏月赏了好久,姜灵夕寻了个话题,“康路伯府的那个姬妾当真是细作?”
林楚墨扭头看向她,一边伸手揉了揉脖颈,一边道:“确定了,是细作。”
“没想到康路伯府也会混进去细作。”姜灵夕感叹。
“嗯。”
姜灵夕:“......”
话题又被聊死了。
拍了拍膝盖,她站起身子,故意动作大了一些,将林楚墨的袍子弄掉在地上,露出她今晚特意穿的薄纱裙。
然而下一秒,那件衣服又被披在她的肩上,那人还拢了拢衣襟,将她盖的严实。
姜灵夕蹙然抬手,握住他整理衣襟的手,只觉得他的手瞬间僵硬起来,还不等她有反应,他便像是嫌恶一般,猛地抽了出去,速度之快,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看着自己空搭在肩膀上的手,姜灵夕只觉得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从里凉到外。
“阿嚏!”分明是不冷的,但姜灵夕还是打了个喷嚏,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天冷了,夫人早些回屋休息,月亮何时都能赏,莫再着凉了。”说罢,林楚墨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几步便消失在视线中,如同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袍子再一次掉落在地上,姜灵夕眼神空洞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行动
猛地提起酒壶,姜灵夕扬脖灌酒,酒水顺着脖颈带着她的眼泪一起滑没衣襟。
林楚墨不懂吗?
怎么可能。
颖娘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懂这些?
她已经暗示的如此明显了,依旧不能打动他。
不过是不喜欢罢了。
姜灵夕蹙然攥拳,狠狠砸在石桌上。
卧房就在身后,卧房就在身后!他还是去了书房......纵然她已经暗示的够明显了,他还是去了书房!
他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想和她沾上一点儿关系!
当时她还真的天真到信了他杀伐之气会冲撞家眷的鬼话。
猛地又灌了一口酒,呛的她提泪横流。
姜灵夕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捧着一颗真心,欢天喜地的嫁给他,默默守候了三年,又看着自己的真心一下一下地被践踏。
她就是个笑话。
摇摇晃晃地走回卧室,姜灵夕将所有同他写的书信一一放在盆里烧毁,眼神木讷地看着它们成为灰烬。
然后提笔走到桌前,写下和离书。
既然两厢折磨,倒不如各自散开,也不必过的如此痛苦。
。
“夫人!夫人!”
姜灵夕蹙眉醒来,只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嗓子也干的不得了,她接过红枝递来的水,猛灌了几口,才缓过来,昨晚的记忆回归。
“夫人......”柳墨捏着她昨天写和离文书,泪流满面。
“红枝柳墨,替我更衣。”姜灵夕声音沙哑,强打起精神道。
柳墨捏着文书,看了一眼姜灵夕憔悴的神色,抹了一把眼泪,将和离文书端放在桌子上,挤出一个笑脸,“奴婢给小姐梳洗打扮。”
两人动作极快,没一会儿,姜灵夕便换下了纱裙,穿上儒袍,姜灵夕将和离文书拿在手中看了两眼,“走吧,同我一起去书房。”
从正室到书房的路不短,从头到尾红枝和柳墨两人都没有劝一句。
没一会儿,她们便听见伯爷同来福轻松愉悦的说话声,两厢对比,纵然红枝和柳墨眼里又有了怒气。
而姜灵夕眼神自始至终都平静的可怕。
“夫人寻我何事?”林楚墨看到姜灵夕站在书房前,眼神露出惊喜,他笑着道,似是心情愉悦。
“这个文书,伯爷签一下吧。”姜灵夕将和离文书放在桌案上,淡淡道。
“有什么事情夫人一人决定便好,何必叫我?”林楚墨笑着走到桌边,拿起文书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来来回回从她脸上和文书上往返数次。
他张了张嘴,满眼均是不可思议。“和离?夫人要同我和离?!”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嗯。”姜灵夕垂下眸子,表情淡淡。
林楚墨跌坐在凳子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手上的文书看,似乎要将它戳出一个洞来,“为、为什么?总、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我们不合适。”姜灵夕声音平静,“与其强行在一起,倒不如分开各自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