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妈妈心里兴奋,只觉得儿子要做大生意了,怎么能不在老乡们面前显摆?
于是相仿设法让儿子过来,这不?一来要坑他们大几百万。
要知道他么这手里的本钱,总共加起来也才一千万多一点儿。这还包括了买机器的钱。
也就是金矿属性特殊,否则谁也不敢这么点儿准备就动手。
可即便如此,也得下面的黄金储存量足够,他们才有的赚。
牧妈妈也知道自己给儿子惹祸了,正皱着一张脸,忍不住埋怨:“他们胃口也实在是太大了,一亩地就想要十万?想得美,他怎么不去抢?儿子你可千万不能给。”
“其实他们的要价并不过分。”
却没有想到牧野开口,居然是这么一句话,吓得亲妈和合伙人一起白了脸,生怕他一个想不开,真就往十万里给。
“这里是农村,村民们世世代代都靠种地生活。别看那一两亩地少,那是养活他们一辈子的东西。”
但挖金却是要要把地底下翻搅个遍,很容易就把土地给毁了。
也就是说,他们挖金毁了一亩地,这一亩地便永永远远地消失了。这么来算的话,十万块钱一亩,不仅不多还少了。
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没有那么多钱,而且就算有钱,这钱也不能给。
因为一旦真开出去十万一亩的地价,那他们这金矿,也就永永远远也别想开挖了。
“这样吧,村民们自己的自留地,我们先不谈。先把河滩边上无主地的钱给村里开了。同时也派人,去其他几个村里探勘。”
河岸两边,被河水百十年冲刷下来,形成了一片一片的滩涂。那里不能种地,也不属于任何人,却属于村里的地界。
所以要同那片地,也是要给村里拿钱的。
而那些钱摊到村民们头上,便算是白捡的了。
至于其他地方能不能挖……
这么说吧,都家村门前这条河,上上下下走过去,光是地质环境差不多的村落,就有十来个。
这个村的村民敢狮子大开口,其他村却总有人着急用钱。
而牧野,在别的村庄并不会和人讲价钱。
为了土地的赔偿价钱,村里争吵了十几天,在眼看着快把金老板逼得往别处走的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
最后,以一万两千块一亩的价格,拿下了土地。
当然,因为这个,牧野还和自己的合伙人大吵一架,俩人差点儿拆伙解散。
村民们看得心虚,到底知道之所以能拿到这个价钱,是因为牧野厚道。
毕竟临近其他两个村的土地,都是由外地老板来谈的,仅仅开了八千块一亩的价钱,一份也不多给。
好在,诸事谈妥,各种机械总算开进来了。
那天晚上,村民们站在田埂上,只听轰隆隆一声响,金属机械与砂石相撞的声音,便喧嚣了整个村庄。
工人们搭起了帐篷,将整个河坝照得灯火通明,白天黑夜从不肯停歇一秒。
仅仅只用了不到三天,第一口井便挖到了底,而下面的泥沙一起被各种竹筐铁篓吊上来,在阳光下散发的黄澄澄的颜色,宣布都家村第一口井,一炮而红。
*
“快起来,去搬凳子,找铁丝,我们要把帐篷搭起来。”
末宸还没睡醒,就被她妈妈三个两晃,直接从床上提留起来。
今天礼拜天,她和弟弟都没有去上学。
家里要在河坝里搭帐篷,木头油布都准备好了,今天就要把架子搭起来。
上西坝挖红了第一口井,代表着整片地下都有利可图。
闻讯而来的大老板们纷纷冒头,当然也少不了来自各地的掘金工人。
不到两个礼拜的时间,从前清冷偏僻村庄,就已经体量暴涨。
原先杂草衡生的沙石滩上,都被清扫出来,搭起了帐篷住人。
如果站在高处往下看,就能看见原先空旷的河坝和麦田,全部都被一顶一顶的帐篷占满。
末宸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
同样的,随着人流的入驻,衣食住行上的需求,也一发不可收拾。
即便矿上有自己的厨房,但河坝里的粮食的价钱,还是在短短几天之内暴涨。
有早一步打好帐篷的人家,从第一天卖的五毛钱一碗的面条,到了第二天,就已经到了两块五。
而现在,一个礼拜过去,一小碗米饭的价格,也终于停在了十块,并且维持了两天没有再涨。
但这,已经是暴利了。
“铁丝,板凳,还有什么?”末宸打着哈欠站起来,又去拉都末霆,以免他被踩到。
他们昨天晚上,都没有住在家里,因为篷布和木材全都放在河坝里要搭帐篷的地方,如果被偷,就得重买一遍。所以干脆全家住在露天坝子里了。上面用竹子一撑,把油布一盖,就是个临时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