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权臣(826)
脸颊被压在对方的手掌与胸膛之间,有些透不过气,苏晏心里有点慌,仍失笑道:“你能干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画小黄图还是看艳情话本?好了好了,松手吧,要憋死我了。”
“要憋死的是我!”朱贺霖松开按着他脸颊的手。苏晏刚抬头直起身,就被对方的身躯顶得连连后退,最后脊背贴在了墙壁上。朱贺霖不由自主地用腰胯蹭他,在约束与爆发之间辗转不已,“我真要憋死了……”
苏晏感觉到问题严重性,推又推不动,只能一边被动挨蹭,一边努力思索问题出在哪儿。
朱贺霖灼热急促的鼻息喷洒在他敏感的颈侧,苏晏不禁打了个激灵,问:“刚才吃饭时,摆在你面前一盘红的糕点,是什么?”
“鹿血糕。”
苏晏啼笑皆非:“难怪了。冬日饮食温补可以,大补可不行,容易辛燥过热,生火扰阳。你去喝点降火茶,洗个温水澡就好了。”
“来不及,我难受,”朱贺霖左手撑着墙壁,右手往他腰身上胡乱摸,喘气道,“你帮帮我,清河……”
苏晏无奈,拉起他的右手:“——你看,这是什么?”
“手。”
“不,这叫五姑娘,让她帮你。”
苏晏把他的“五姑娘”往回一扣,拍了拍他的胸口:“恭喜你啊小伙子,长大了。但我之前也说过,不割席,不搞基。以后吃东西当心点。”
他把朱贺霖推开一些,从对方的胳膊下溜出去了。
朱贺霖听见苏晏的脚步声消失在书房门外,十分的冲动与狼狈立刻变成了五分,委屈地嘟囔:“多蹭几下明明也有反应,倒是真能忍。”
“……五姑娘?”他低头看自己的右手,叹口气,“要不今夜暂时给你取个名儿,就叫清河……不,叫清清吧。”
苏晏脚步稳得很,心气却有点浮,走出殿门被夜风一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摸了摸自己满是红晕的颈子,感觉小腹下方的膨热感渐渐退去,方才松了口气。
看来真不能憋太久,很容易起生理反应,一撩就起火……苏晏痛自反省,觉得是该顺应本能纾解一下,以免真的出事。
他抹了把脸,快步走向通往东华门的宫道,见沈柒与荆红追仍在原处等他,但间隔颇大,水火不容似的,一人占了一边宫墙。
一缕邪念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左五姑娘、右五姑娘?
苏晏打了个哆嗦,忽然很想调头绕路走。
沈柒与荆红追同时叫道:
“清河!”
“大人!”
苏晏慢吞吞地走过去,说:“没事了,回家吧。”
荆红追听见他的心跳与呼吸声,感受到他身上躁动未消的气血,眼睛亮了一下:“马车就在前面,我来驾车。”
又转头对沈柒道:“你走错方向了。你家在城西,怎不从西华门出去?”
沈柒冷冷道:“我与清河两体一心,他家就是我家。倒是你这个当侍卫的,不想挨揍的话,就老老实实待在一进院。”
荆红追轻描淡写地道:“不如打一场来决定?”
沈柒自知单挑不过,开始考虑群殴加上火器的成功率。
苏晏没脸再听下去,甩下一句“你俩慢慢约战。我看紫禁之巅挺好,今晚月亮也圆”,说着匆匆钻进马车里。
沈柒与荆红追同时挤进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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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苏晏前半夜被拉去皇宫参加私宴,后半夜回自家煮火锅,发现吃得太撑也挺累的。
他决定初一要在风荷别院待一整天,点了香、泡着茶,清清闲闲地坐在朱槿隚身边,念书给他听。
——据说多给一些外界刺激,譬如熟悉的人声、音乐、触摸等等,对唤醒昏迷者有裨益。
一天下来,苏晏勤勤恳恳地念了三本书,唱了半个时辰的歌,还把朱槿隚的手背都摸得快秃噜皮了。
陈实毓摇着头把他请出房间,说过犹不及、细水长流。
苏晏没事做,春节期间官署又不开衙,便到处溜达,结果又被朱贺霖抓去。朱贺霖几乎要被之前累积的奏本逼疯,让他帮忙批阅。
“叫杨亭他们来帮忙啊,”苏晏半开玩笑,“我又不是阁老。”
“——很快就是了。”朱贺霖头也不抬地看奏本,随口说,“内阁如今才两个阁臣,人太少,年后我准备再擢升三人。另外两个人选,你可有属意的?”
苏晏怔了怔:“让我年后入阁?太快了吧,我才多大啊……二十岁的阁老,本朝有这先例?”
“要说先例,秦国还有十二岁的宰相呢。本朝没有的,就从我这里开始。”
苏晏还是觉得晋升太快了不太合适,担心那些一把胡子的朝臣们不能接受。
朱贺霖道:“你是两榜进士出身,正经的翰林院庶吉士,司经局、大理寺待过,巡抚御史干过,现在又是正三品的礼部侍郎。论出身、论官阶、论资历、论功绩、论能力,哪一点不合适?只不过是别人三十年的官路,你天赋异禀,三年就走完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