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权臣(1022)
下一秒钟,踢在半空的脚踝也被扣住,苏彦登时失去平衡,整个人后仰摔向地面。
虽然铺着厚毡地毯,但后脑勺就这么着地也是够呛,搞不好会把刚愈合的伤口再摔裂掉。苏彦闭眼等待疼痛降临时,脑中忽然闪过破碎的画面与一道冷亮的声音——
“你要记住,这两记连环腿须得紧密相连,不可间歇,否则非但不能奏效,反受其害。”
是谁?谁在教他出招要领?看来这一招并非无师自通,是有高人传授……莫非原主身怀上乘武功,只是他这个投舍者不会使用?唔,根据穿越定律,这具身躯里一定埋藏着等待他挖掘的宝藏,不是神功就是传承!苏彦如是想。
有了这份惊喜,于是皮囊弯不弯的,苏彦也不那么嫌弃了,一心想等开发出潜能成为绝世高手,谁也不能再仗着武力把他捏圆搓扁,包括面前这个狂暴起来就不讲道理的北漠圣汗。
电光石火间,他即将撞地的脑袋被一只手稳稳托住,后背安然着陆。
苏彦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胸膛上突出的两点与穿首而过的小金环。金环悬空在咫尺间,随着胸膛的起伏微微晃荡,苏彦耳根蓦然发烫,热度蔓延向脸颊,在瓷白上晕染了一层浅红。
阿勒坦跪趴在他上方,掌心里托着他的后脑勺,辫子的束环掉了,长而卷的白发披散在两人身侧,流云一样萦绕着。
两人四目相对,鼻息可闻,谁也没说话。
苏彦鼻端充斥着一股特别的气味,淡淡的,有点像花草香,但又不是他闻过的任何一种花草。这股甘冽辛香的气味仿佛有种魔力,无孔不入地往七窍里钻,使他喉咙干涩,呼吸不畅。
为了摆脱这诡异的困境,他昏头昏脑地一掌拍向对方胸口,希望这具躯体自带的武学造诣,能因此激发出武侠剧里的效果,把对方震飞出去。
对方非但没被震飞,还纹丝不动。他拍在人家胸口的巴掌,摸到了一手的结实肌肉,还有一枚硌在掌心的ru环。
苏彦陡然间面红耳赤,忙不迭地撤回手。
阿勒坦紧捉着胸口处他来不及逃离的手腕,不肯松开。苏彦已经翻过身,想从对方胳膊下方钻出去,一条胳膊被扭在身后动弹不得,无奈告饶:“松、松手,要脱臼了……疼!”
“没那么疼,你装的。我一松手,你又想逃跑。”阿勒坦不留情面地拆穿了他。
苏彦从正面被压,变成了背面被压,危机感越发浓重。这次他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一力降十会,什么叫绝对力量之下任何计谋都是徒劳。阿勒坦如果铁了心要强暴他,他就算把自己骨头拆了当锤子砸对方也逃不掉。
绝望之下,他甚至想把自己砸晕过去,等到这具不属于他的皮囊把该吃的苦、该受的罪统统受完了,他的意识再回来收拾残局。
命是要的,脸和尊严也是要的,可两者之间如果一定只能二选一……苏彦含泪想,那还是先选命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日后的棺材板!
阿勒坦见身下之人安静下来不再挣扎,以为乌尼格终于肯臣服了,由衷欣喜地低头吻了一下对方修长的后颈,许诺道:“我会向整个北漠宣告你是阿勒坦汗唯一的可敦,我会给你一个草原上最隆重的婚礼。”
苏彦抬起脸,视线越过房间中央的大床,望向墙壁上半开半掩的窗户,一线灰蓝天空中有鸿雁的影子从缝隙间掠过,那影子渺小而自由。
他感觉阿勒坦解开了他的腰带,把长袍敞开的衣领从后颈处缓缓拉下来。
苏彦用异乎寻常的冷静腔调唤了一声:“——阿勒坦。”
二十二岁的北漠圣汗此刻看似局势在握,实则紧张得手心冒汗,用鼻音应了一声:“嗯?”
“我不喜欢这个姿势,感觉自己像牲畜一样。”
阿勒坦听出他话语中的屈辱意味,停止了动作,低声问:“你喜欢什么样,你说。”
苏彦说:“到床上去。”
阿勒坦立即抱着他的可敦起身,走向铺着一层层毡毯与狐皮的大床。他把苏彦郑重地放在床中央,自己曲起一条腿跪在床沿,一手撑着床褥,一手扶在苏彦脸侧,俯身亲吻。
这个吻克制且温柔,带着试探意味,苏彦闭眼承受了,直到唇齿间的气息逐渐失控,变得灼热而狂野。
他蓦然睁眼,向后避开一点,拍了拍床褥说:“阿勒坦,你躺下,平躺。”
其实阿勒坦不太想躺下,这使得他动作有所受限,但苏彦紧接着一句“我自己脱”,叫他心里什么异议都没了。
苏彦坐在他岔开的两腿间,将半敞的衣襟从肩头处缓缓往下拉。
阿勒坦一瞬不瞬地盯着宽衣解带的苏彦,喉结上下滚动,沙哑地叹息了一声:“乌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