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作死,那我就送你一程。你不是喜欢赌嘛,那我就砍了你的手,让你快快活活的去赌。”
拿着菜刀窜出来的人正是史秀芬,整个人喷洒着莫名的邪火。
“哎哟,姐,我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这么对我!”史大勇一边躲闪,一边讨价还价,“我又不是天天赌,只不过今天没把持住罢了,你咋能因为这么个小事,就把我手砍了呢?我还没娶媳妇呢,要是没了手,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还能娶妻生子嘛!”
史大勇清楚家里人的软肋,也是很狡猾的逃过了二姐的“酷刑”。
“你就气死我,气死爸妈吧!”史秀芬瘫坐在大门口,手里依旧操着闪烁着银光的菜刀,不停喘粗气。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从没想过气死你们。”史大勇明知二姐话里的意思,却照样装疯卖傻。
“你一天天的游手好闲,我和你姐夫想方设法帮你在农机厂找了份工作,你不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外面惹事。”史秀芬真心为亲弟弟着急上火,“退一万步说,你惹事也算了,可你竟然死不悔改。”
话音一落,史秀芬拿着菜刀直指弟弟,并叱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狠了?你又是不是想学我们村的二混子?一天到晚混不吝,放火烧人家柴垛,坐了几年牢被放出来还不长记性,又在省城犯罪。対,他倒是活得自在,没有人管束他,可结果怎样?不就是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告诉我,到底想怎样?是不是要重走二混子的老路?”
“姐,你不能拿我和二混子比……”史大勇察觉到了二姐的气性,也不敢再刺激她,只得暂时服了软,“我没二混子那胆量,干不来他那些诛心的事。再说了,我有爹娘、姐姐帮衬着,不会走他的旧路的。姐,我自打被派出所的带过去后,滴水未进,现在是又饿又渴,你忍心不管我嘛?”
望着弟弟死皮赖脸的样子,史秀芬是既好气又好笑:“你呀,要是以后再这么不着调,就算你死在路边,我也不给你收尸。”
“啊,呸呸呸,哪有姐这么咒自个弟弟的。”纪爱美终究是心疼儿子,也不忍心听到别人没底线的批判他。
“妈,你也是个没好歹的,再这么惯子,总有你哭的一天。”
史秀芬认为弟弟毕竟是成年人了,还这么无法无天,都是父母太宠的缘故。
被女儿一说,纪爱美心里就难受:“我难道不知道儿子太混,我得天天哭吗?可我有本事生,真是没本事教。大勇已经变成了这样,我和你爸一把老骨头了,还能咋办?”
说完,纪爱美还时不时的擦擦眼泪。
史大勇呆立在二手店铺门口,总觉得进屋也不是,干站着也不是。
好在彦钰娇在此时劝了劝:“小姨,事情已经发生了,教训教训舅舅,让他长个教训就行了。你也别拿着菜刀坐在门槛上吓唬人了,万一有客人想来买东西,看到你这架势,怕是也会被吓走的。”
“对对,咋说都不能影响了娇娇的生意,咱有话还是屋里谈比较好。”纪爱美立马像没事人一样,迫不及待地将儿子撵进了屋。
纪爱美推儿子时,不小心触动了他身上的伤痕,疼得史大勇倒吸了几口凉气。
史大勇从来不自诩是好人,但他除了做事浑了点,还是有点良知的,他明白自己但凡哪里出了问题,最揪心的就是家人。
很多道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很多时候做起事来脑子就是容易不受支配。
这次和朋友们聚在一起赌博,起初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没料到玩过了头,以至于被派出所的逮住了。
在和民警僵持的过程中,史大勇身上被弄出不少的淤伤,他忍着没说,便是怕家里人知道了担忧。
“大勇啊,你咋的了?”纪爱美瞧出了异样,满脸的关心,“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妈,我没事。”史大勇含糊过去了,“饿得慌,吸点空气果果腹。”
闻言,史保田嫌弃儿子太过幼稚,没好气地说:“你要是本本分分的,至于饿死鬼一样吗?以后可长点心吧,别再做这些没头没尾的事了。”
“好啦,你们每个人看到我都要啰嗦一遍,我耳朵都起茧了。”史大勇不耐烦地说,“我以后安心在厂里上班,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行不?快别叨叨了。”
“你嫌烦啊?家里人说你,还不是为你好!”史秀芬扬起手就想扇弟弟几耳光,却又在快将巴掌落到脸上时收了手,“以后除了出去找媳妇,你还真得保证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不然我绝不会像今天这样轻饶了你。”
对史保田老两口来说,儿子再不济,也是自己的命根子,他惹出了岔子,教训教训即可,若要往重了惩罚,也会不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