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有些自欺欺人，薛亦遥把书留下了。
很快第三关过了，还剩二百人没被淘汰，薛亦遥普及成功。
薛亦遥留下了，林煜义很不开心，他当初听见掌门对时鸢说：“如果薛亦遥收徒大典赛内，无法进前一百名，就不准时鸢收。”
他原本以为薛亦遥这种菜鸡，他不动手也没事，反正薛亦遥进不去，但是现在却明显表示，不动手不行了！
明天就是最后一关了，明天秋山派掌门所有长老都会出席。
“八级上坤丹在黑市，宿主，再见。”虚拟的声音如同鬼魅，阴魂不散的同时，响彻云霄。
“噗！”慕玖脑袋一扬，吐出大口鲜血，双手扣在泥土里，才悠悠转醒。
那天他为了不暴露身份，往下坡滚去，然后就晕了。
四周的脏乱环境，还有系统故意制造的梦魇，让慕玖控制不住眼泪，直接窝在泥土地上哭了起来，他努力不发出声音，浑身却止不住的抖。
他以为他够坚强，他以为他够绝情的。
做为深宫里尔虞我诈活下来的人，他完全明白系统为什么在最后一刻说出上坤丹的下落，系统希望他一辈子良心不安，一辈子梦魇缠身。
系统是想告诉他，他害了一个全心为了他，死前都不忘安排他后路的人。
“呜呜呜……”细微的哭泣，慕玖这一刻想轻生了，他就是那种受到一点小恩小惠，就没有底线的人。
他清晰的明白，他和系统之间没有感情，只有利用，他知道系统为了逼他攻略时鸢，甚至可以让他死。
哪怕是他趴在台阶上，奄奄一息，哪怕当时系统的语气再怜悯，仿佛想劝他弃赛保住身体。
可实际上，系统的举动是：让他休息一下，帮他调节身体，帮他作弊。
还有时鸢已经换芯子了，系统知道时鸢的实时情况，也明白时鸢不可能会喜欢上林煜义了，还逼他攻略，说为了他好。
而他！更是在得知一切剧情后，就不可能走上剧情的老路，他的结局已经改变了，如果没变，一定是他不想变。
系统却一直拿着他的结局说事。
他不是傻子，他什么都知道，哪怕最后系统为什么要说出上坤丹的消息，因为系统知道这个消息不告诉他，他也能查出来，只是迟早的事。
因为系统知道他的身体羸弱，他离开了系统，就算知道了上坤丹的消息，也拿不到。
它想让他亲眼看着机会流失，在懊悔中了结余生。
只是没想到时鸢没死。
第141章 帝芒的血
窝在泥土里，湿润的泥巴有些冰凉，黏着皮肤上，让人止不住的嫌恶。
为了保存体力，慕玖躺在泥里恢复体力，躺到了后半夜。
他爬起来的时候浑身狼藉，杵着树枝，摇摇欲坠的离开，衣摆湿重拖过草地，在野草上留下一点泥水。
他知道系统还在，而且就在他身边！
因为时鸢没死，因为他从吐血哭泣开始，闭眼就是系统的声音：“八级上坤丹在黑市，宿主，再见。”
这句话已经在他脑海里响了几百遍！
一开始他没反应过来，但是随着这话响起的次数多了，他就猜到了，这不是他过不去的槛，是系统不让他过去。
因为他只是难受，但是他！并不后悔在那一刻放弃系统。
他知道：系统这是在等他受不了后，卑微，示弱，求系统回来。
但是他这个人很可笑，自尊强过实力，他苟活半辈子称帝是为了余生尊贵，并不是继续苟活。
他心中，他和系统互相利用，成王败寇，如今算是两败俱伤，没有谁对不起谁。
“哒……”树枝拐杖碰撞地面的声音很轻。
慕玖已经下了秋山派，此刻晕在路边，他想了很多，最后他想回宫，因为那里才是他的归宿。
——
慕玖以为他会死在路上，但是他却没死。
醒来时，他只感觉身体有些颠，睁眼就看见姚褐抱着他在山洞里行走，姚褐很着急，一边走，一边叫医师。
对慕玖而言，公主抱并不稀奇，着急的让人给他看病也不稀奇。
因为他登基后，他就发现了，他身边的太监，侍卫，都比他更关心他的身体！哪怕是装的，迫不得已，但他习惯了。
“你醒了？”姚褐将慕玖放在床榻上，用了净身术，才给慕玖盖好被子。
“嗯。”慕玖的声音很轻，他躺在床上，浑身麻木，头晕却没有半点知觉，睫毛轻颤，他病态白的皮肤除了眼皮哭的略微发红，还有额间栩栩如生的琉璃焰，唇色白的吓人。
他仿佛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躺着，就有股死气。
医师来给慕玖看病，发现慕玖居然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