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535)
就好比叶一柏,他迟迟不把磺胺这个东西拿到台面上来讲,并不是他敝扫自珍,而是他潜意识里认为没有经过周密药物实验的药物是不能够应用在临床上的,其他医生和规则也不允许其这么草率地被应用在临床上,而这时候的医生显然没有这么复杂的脑回路,他们觉得既然能治病,那自然是要用,哪来的那么多顾忌。
一众白大褂们在听到“其二”两个字后就已经打起了精神竖起了耳朵,然后他们发现叶医生后面说的东西他们都听不懂。
如果说血清疗法,一众白大褂中还有人懂个一鳞半爪的,那么磺胺这个东西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个全新的东西,抗感染的药?这五个字听得就让一众白大褂心神震动。
抗感染的药,简简单单五个字,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没什么感觉,但在这个会议室里的人可都是医学专业毕业的,哪怕是最年轻的刚穿上白大褂的也知道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
感染,当下医学最大的敌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随便找出十个病死的人中总有六七个是死于感染,而叶医生居然说,他有能抗感染的药物!
这好比在九十年后,有人对你说他有能治疗癌症的药一样,你第一反应必然是这是荒谬的,怎么可能,更何况比起患上几率小的癌症来,感染几乎是所有普通人一辈子都避不开的事,不严重的或者运气好的熬过去,严重的运气不好的就一命呜呼。
1935年统计下来,民国平均寿命不过35岁,而不到100年的时间里,世界人均寿命却翻了一番不止,最大的功臣就是磺胺和抗生素等抗感染药物的发现。
如果说一般人或者普通医生说这样的话,引来的肯定是一片不屑和嘲弄的声音,但是说这话的人是叶一柏,而现在是1933年,通讯的不发达和信息差使得华国医生对于有西方医疗有一种盲目的信心。
他们认知里做不到的事情,或许外国医生能做得到呢?叶医生可是登上过《柳叶刀》的人,可是在全球范围内都排的上名的大医生。
但即便如此,这件事还是太不可思议了。
“叶医生,是不是我们理解有问题,抗感染的药?效果有多大,能治鼠疫?”许元和作为在场众人中与叶一柏最熟悉的人,在同行们的眼神催促下提出了这个问题。
叶一柏也是极力想说服同伴尝试磺胺,因此说得十分诚恳且肯定,“大家知道,在杭城鼠疫之前,上海也曾发现过鼠疫病人,那次的鼠疫病人是我最先发现的,我在那三个鼠疫患者身上尝试过这种药物,治疗效果很不错,除了唯一一个已经呼吸衰竭得比较厉害的病人外,其余两个重症病人都成功救了回来。”
“其实如果不是磺胺供应跟不上,这个病人未必没有获救的希望。”张洪浪的事始终是叶一柏心中的一道坎,永远的遗憾。
会议室里安安静静的,只听得到一众白大褂因为戴着口罩而更加用力的呼吸声,几个年轻的医生沉浸在鼠疫重症病人有救了的喜悦中,而略微年长的则明白,如果那个叫磺胺的药真的有效,那么一个崭新的医学篇章,不,不仅仅是医学,而是崭新的人类发展史将在他们的面前翻开新的一页,想到这里,许元和等人的呼吸不由更重了两分。
第235章
会议室里的众人心情激荡,无论是血清疗法带来的曙光,还是磺胺带来的震撼,都使得他们这几日因鼠疫而产生的心理上和生理上的疲惫一扫而光。
“一定找得到,我现在就给老唐发电报,让他找请市里的同行帮忙找两个月前的疑似病例,一定找得到!还有磺胺,原材料我们大家一起找,人多力量大!”
“我也认识几个染料商,好几个都做进口染料的,我也可以帮忙问问,那个叫什么,什么多息?”
“百浪多息。”
“对,百浪多息!”
人一旦有了希望和目标,就会产生热情和动力,不过短短半小时,从死气沉沉到充满希望,会议室里的欢声笑语让路过的没有参加会议的医务人员一阵愕然。
门口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
“进。”
许元和对着门口应了一句,随后继续追问叶一柏磺胺的事情,叶一柏也十分耐心地回答着,“磺胺的制备其实不难,只要有……”
“叶医生,村口来了很多记者和大学生,他们说……”护士推门进来,见所有白大褂的目光都“唰”得一下集中到自己身上,嘴上都结巴了,“想……要……帮忙。”
“大学生和记者?他们跑来做什么,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防护服给他们。”许元和摆手道,他们现在迫切地想要从叶一柏口中听到更多的关于磺胺和血清疗法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