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915)
信州关的守备,已经被破除了一半,南边靠近楚国这边的边城里,原本的守将许将军彻底龟缩起来,将附近的县城和耕农聚集起来,几乎是刮地三尺,囤积资源守在附近两座城中,对州城传来的调军回防消息充耳未闻,好像这样就能让战火远离。
他的紧缩意味着许诺给富户平安的庇护。带着大部分人入城的许将军,将禁止离乡法令利用了个淋漓尽致,乱世重典,他手上有兵,就要第一时间压制住起义的可能性,避免民众将他立刻赶出去直面草原人。
但他的手也只能握住看得到、抓得到的人了,对已经外逃或是躲开监视偷渡的民众,却无计可施。
齐国虎视眈眈地守在旁边,接应外逃民众,以及从北方逃难的原本信州人,对于荆州的归属,根本连遮掩都没有遮掩。虽然现在还没有与信州发生冲突,但他不敢赌未来,到底是百姓开门献城先来,还是齐国击退一部分草原人,来接收昂贵的谢礼先来。
荆州本就与三国接壤,如今换成齐国接手,也意味着三面应战和防守。向四面疾驰的探马日夜不绝,短短几天,为了及时传讯,在东荆与京城、京城与西北之间,路上就跑死了十几匹马。
对开战有了准备,薛瑜不至于忙得焦头烂额,但连续的加班和操心,让她明显地消瘦了下去,刚吃完中午加餐,盯着楚国的荆南汇报就送来了。
离开时带着训练和适应南方状况任务的神射军,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荆南,最后的消息是在开战前,他们潜入楚国,没有再和留在那里的人手联系,其他人想要发现他们的踪迹,难上加难,这让薛瑜想要完成的斩首行动,被暂时押后。
“传令荆南,一旦联系上,立刻将战局发展告知他们,并且提醒他们南下的先锋是石勒部,或南或北,请简将军回信。”
已经乱了起来,再乱一点也没什么。虽然精兵狙击斩首的手段有些不够正派,但能杀了石勒都烈或者谢宴清其中一人,减轻正面对敌时的压力,背些坏名声也没什么。如今的局势下,对敌人最大的尊重,就是请他尽快长眠。
毕竟,曹操屡次放走蜀汉之人这种操作,也不是谁都能做的。著名的曹老板都在轻敌上翻过车,在眼下还不至于碾压其他几国的齐国,薛瑜必须谨慎地防范着任何一处翻盘的可能。
战火点燃得太快,虽然目前黎国守军加上外围的齐国牵制,将攻势暂时拦在了平川城以北,作为黎国国都,平川城破是一个标志,也是掠夺好处的重要地点,大部分势力都不会放过这里,但也有小股漏网之鱼,深入黎国,在被剿灭前,将各处搅了个乱七八糟。
所谓的盟友拖了后腿,战争的压力就倾斜向了本不是主要攻击点的齐国。
薛瑜之前对开战时间的最好估计,并没有成真,秋收前爆发的突袭正在成为吞吃血肉粮财的兽口,不断拖着其他人下水。
不仅如此,外来人口的担子,也沉沉压在了整个东荆上下身上。
虽然读懂了谋臣们的建议,自己也在史书中学到了施恩的手腕,但要让薛瑜放任黎国战局糜烂到无法挽回再收留和迁徙难民,让人深陷战火和地狱再去施以援手,薛瑜自问自己做不到。
她想要权力是为了让更多人能更好的生活,真的那样做了,岂不是本末倒置?
筹备着军械和秋收时的农具的各处工坊都开足马力加班加点,齐国正式参战只是时间问题,如何让机械上场补足之后的人力不足,以及策划参军者家中的壮劳力补偿等等事,都是王府文臣和县衙里每日紧张的内容。
楚国有一点调军向北迹象,但尚未正式开战,散出去的檄文里主要讨伐的是草原人,往南的传单里更多的是以举例的方式宣传齐国士族们的待遇,尽可能地削弱他们拼杀的战意。
向北突袭抢下石油田稳固西北大本营的战局成败尚未分晓,铺开的北部战局每天传回来的消息都在剧烈变动。
“殿下,京中陛下圣谕……”
“殿下,检疫点收留了三个难民,他们跑死了马,刚刚抵达,自称与殿下有旧交,要求面见您!”
两个消息几乎同时传进薛瑜耳中,分担着陈关工作的副手在陈关的瞪视下缩了缩脖子,忏悔自己的失态抢白。
“不见。”
薛瑜有些不耐。黎国北部战局急速糜烂,本是为了保护民众撤走的一批人里,真正受难的难民还没走到东荆,检疫点里留着的,都是这两天来得太多的反应过来出逃的小将领、地方富户们。
个个都想见她讨好,想出来的借口和理由不计其数,花言巧语编造的内容更是稀奇古怪,令人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