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689)
没人这个时候质疑冬耕能否成功,反倒一个比一个卖力。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襄王殿下画出了路,他们也会用双手去拿到自己想要的。
峰回路转遇到有人来引导管理的荆州百姓,细的顾不上想什么,每天的活计就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因固堤的事被聚拢起来的人手,在使臣们离开时,使臣自己都是冲着前方龙潭虎穴似的地方去的,在没有官吏安排,又不能带他们进信州关安顿的情况下,也只能让三万人继续留在这里,回到黎国后使臣们能拿到新的权柄则能保护他们,拿不到,他们就是留在这里寻找无望的未来。好在现在有了人接手。
路过的人都为荆南未来感到悲观,可实际上,恢复耕种、甚至在大批往外拓荒的几万人,和还在维持荆南秩序不曾撤离的第二卫一起,形成了一个相当微妙的状态。
明明还是黎国的地方,齐国也不曾明言占领,但真正的管理权,早已不在黎国手中。
在过去,没有荆州人能想到,他们梦寐以求的荆州地界和平安宁,父祖们挣扎打仗努力求的未来,竟然会是在齐国人的手下完成的。
随着荆南彻底进入耕种状态,薛瑜收到的信件频率也增高了,大多数耕种拓荒变化的汇报都交给流珠拿去给了农科院,关于公社的运转部分,才会送到她手中。
近一旬的时间观察下来,她为荆州选择的发展方式,起码是可行的。
虽然名为公社,但和后世薛瑜学过的历史中最初的公社不同,思路更接近后来的联产承包,却也是异变版本。
家庭生产耕种是小农经济中人们熟悉的状态,有公社引导和迅速交流消息,有限的合作和更多的自由给了他们更快速掌握新技术的基础,毕竟,除了心中有信念的,人的本质还是更倾向于自利。
一成是东荆或者说齐国的技术入股,一成是荆南人其他人的技术入股,八成属于他们自己,又有她的收购兜底,有了人带头,算是在如今的条件下,往更稳定高效的集约化发展了。只要荆南成了气候,荆州快速恢复指日可待。
最重要的还是将荆南的人们拧成一根绳子,往她画好的道道上走去。
薛瑜还在政事堂看四城的相关奏折文书时就发现了,齐楚的耕种模式很接近,金帐汗国走的还是奴隶制的路子不能混为一谈,但黎国的土地分配,是很有意思的。
黎国作为如今唯一一个农民起义建立的国家,不像齐楚已经在世家占据下,完全没了自耕农的存在,相反,这里大多数都是自耕农。也正是因为地契在普通人手中,疯狂的土地兼并和压迫之下,家破人亡不在少数。
虽然和黎皇起兵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农民出身,本该与普通人共情,但世间就是有这样屠龙后勇者成为恶龙的无奈轮回,一部分人掌权后,本着对士族的恐惧与向往,没多久就进入了重复。国家割据,实际还没到分赃的时候,新的豪强阶级就已经进入了敲骨吸髓,很难不混乱。
不患寡而患不均,而薛瑜给荆州人的,却正是公平与庇护。基于齐九章律修改的部分公社合约,约束着公社本身,和参与公社的人,有向来公正的第二卫在,闹出了一点欺瞒和多拿的事,但大方向上还是正常运转。
从荆州地契入手,是引导原本的荆州人返乡复耕,普通人上山的时候也都是以就近原则跑路,就算没有她插手,也会有人重新复耕,但时间就会拉长许多。
荆州的恢复没有出问题,这一步棋走稳,荆州作为军粮仓的地位基本就有了雏形。一场冬耕下来,光看去年鸣水县拿到的数据,只要复耕数量够多,就算只能拿到付出维护的一成,也能养得起目前留在荆北和荆南的力量。
对薛瑜来说,一直困扰着黎国西部防线的山匪和各处势力混乱,已经随着上下双管齐下被平定。有了第二卫和荆北的第三卫,背后又有几万东荆边关的驻军在,根本不需要再稳定荆州,荆州大半已落于她手。
严格来说,荆州还是黎国的,但粮食出产在信州关难出,黎国政令不达的情况下,又只能是齐国的。
薛瑜不争这个明面上的话语权是没必要,但潜移默化和引导之下,以后百姓愿意做哪国人,可就不一定了。
以前任由荆州做三不管地带,接手就是烫手山芋,主要是还要保护齐国,避免腹背受敌,进入被三方围攻的状态。如今这一仗总会打起来,南北的布置也成了型,不如向前推进,知己知彼,她和齐国来掌握这个节奏。
至于蔬菜地的事,倒不是东荆没有地方设试验田,也不是为了蔬菜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