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687)
至于一年后到底会不会打起来,还有没有黎国来给东荆持续运转的工坊提供原材料,就是另一回事了。
矿区稳定,因着筑堤停留在龙江堤两旁的人也并没有因筑堤结束重新四散开来,甚至回头去做山匪抢劫,留下的人品性大多经过生死大变中的历练,之前为了自保只是上山不会抢劫,如今就更不会了。
龙江堤经过最后一段时间看守,基本能确定不会再出事,原本就属于荆州的民夫们看着两岸已经从四处泥泞中大变样的荆州一角,知道这都得归功于齐国、或者说齐国的襄王。
即便到了别离之际,也给他们留下了居所、少部分牲畜和田地,虽然过得可能艰难些,但靠着这些口粮,到底是不会出人命的。至于开春春耕到秋收之间缺衣少食,大不了每家出一两个人去现在还属于齐国的矿区挖矿卖苦力就是了。
但这都是还想再在荆州继续过下去的想法。没了官府没了官兵,他们这些人无依无靠留在这里,也只能是被来回抢夺的命运,看上去只要种地就有口粮不至于饿死,最后能留在手里多少,可就不好说了。
都说故土难离,要是在故土活不下来,之前也不会出现那么多流民愿意向西去。
向西去,当真是个好地方啊。
心里的忧愁在河堤即将筑成前就蔓延开了,随着使臣队伍在雨过天晴、河堤运转良好后离开,从信州关出来的兵卒们同样跟着离开,之前的惊心动魄与激动人心的一切逐渐远离了普通百姓的生活,所有人都能察觉到这一点,人们更是像即将失了主心骨似的。
民夫民妇们看着还是像往常一样继续种地、打水、分组巡逻维护河堤,但前些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热闹却是慢慢淡去了,好像只是在机械式地重复,混日子罢了。
河堤两岸真正的定海神针般的人物,还是仍没有离开的第二卫众人。起码在荆南,早已没人会拿她们绝大多数是女兵说事了,反倒看着就觉得亲切,觉得大概是她们作为女子的缘故,才会有这般的好心肠,与过去他们见过的兵卒几乎完全不同。
但护送使臣和工匠们来此的襄王亲卫,在两部分人基本全部离开后,撤走也只是时间问题。
七月二十五,惯常早起做饭喂牲口的民夫民妇们,忽地听到不远处吹起了集合的哨子,三长一短,穿透力极强,足够让散布在河堤两岸的所有人听到。
这哨子很熟悉,除了发生了需要通知所有人的事,平常不会启用,前面听到也只有发现掘堤贼那日、工匠撤离和使臣离开这三次。
有人下意识回头望去,龙江堤在清晨阳光下显得格外安静,并没有发生意外的样子。那么,只会是又一次别离吧。
下一个离开的,也只剩下了第二卫的将军兵卒们。
所有人聚集完成,循声在组织下赶到第二卫驻地旁,已经是一个时辰后。有人眼中噙着泪,看到踩在高处的伍戈,一个没忍住就哭了,“将军啊!”
伍戈平常穿的只是普通皮甲,胜在轻便,除了气势和头上铁盔,和普通兵卒并无不同。可今天不一样,她穿了一身银光闪闪的甲胄,可以说是盛装了,更衬得年轻女郎英姿勃发、锐不可当。
这样打扮,除了因为离开时要代表齐国,需要郑重外,还有别的可能吗?
他们没有理由阻止伍戈等人离开,但不舍和难过也是实打实的。
伍戈还没说什么,就听见下面哭成了一片。
“……?”她差点把背好的词都忘了。
伍戈:“各位,今天本将请各位来此,只为了一件事。过去的两个月里,我们配合良好,精诚合作,仰赖各位辛劳,才完成了龙江堤的修复巩固。”
台下人听着抑扬顿挫的演说,脸上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更沮丧了。来了来了,上次崔使臣也是差不多的话,接下来下一句就该是嘱咐祝福、回国告别了。
伍戈的停顿没有收到想要的回应,干脆不刻意卖关子了。
“荆州土地广袤,如今地广人稀,但付出汗水耕种后,出产总不会辜负大家。我奉殿下之命,想与各位谈一笔生意。
各位都是荆州本地人,家中田地大多当有地契留存,襄王殿下愿出种子、耕种方法、派我们来保护各位,在荆州组建公社管理,近似商行,只收出产的一成,并且其他出产,我们也会以公道价格收购,不愿卖的自家存着,愿意卖的,希望能定下其中五成只卖给我们的契书。”
“本将以军职担保,我齐国襄王不会欺骗抢夺——”
话没说完,在失落后迎来巨大惊喜的荆南百姓中有反应快的人,立刻喊了出来,“我们当然信将军,信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