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679)
崔家的小崽子,一门心思要搞个大事出来,也不看看他能不能撑得起。这次送了崔家小子一场大热闹,想必京中也会也乐意来看看。
“将、将军!荆州又来信了!”
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人,副将甲裙未脱,袍角将雨水甩得到处都是,让信州守将皱了皱眉,“来就来了,急什么?这次给他们放过去,安安生生过了我信州才好。”信件和信使就不必再扣了,先喜后悲,先让他给京中夸夸功,再看决堤的效果更好。
副将脸色难看,“也不是信!诶呀,将军,是信州关城门外,被人远远丢过来的两个脸上有刺青的人,代为传信。带过来的骑士走得太快,把人远远甩出来,咱们没能留下人。”
“刺青?”守将品出了些怪异。
能来去自如、对信州关上弓箭射程十分了解的人,大概不是护送使臣队伍的护卫,而是被崔齐光不知用什么说动的齐国襄王亲卫。但只有犯罪的人会被黔首,襄王亲卫送来罪人,是要干什么?
副将见他还在思考,半点不见着急,自己急得不行,“雨水把上面的血冲掉,整个守西城墙的队伍,都看到了脑门刻的‘掘堤贼’三个字,一时吓到,喊了出来。偏偏不巧有人认出他们是您府上的,现在正闹着呢,您快去看看吧!”
许将军脸色大变,霍然起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黎国兵士认字的不多,只有零星几人,都是有被着意栽培的苗子,但这样的大事,怎么连个轻重都不晓得,嘴上不知道把门吗!
挨了骂的副将不敢说话,只讨好地为将军去拿衣裳,一举一动都在催着快点走。
对生活在信州关内的人来说,关卡封闭,是为了抵御外敌山匪。没见之前去试图修堤救人都被打回来了?惦念着山匪出事,不能出信州关,对大多数人影响不大,连黎国去往齐国的商队都少之又少,几乎都转去了楚国做生意。毕竟,钱还能再赚,命只有一条。
而绕道楚国进入荆州的部分人,接收到了截然不同的消息,却在返程中悄然地消失无踪。
在潜移默化的引导中,河堤被冲垮和太多人流离失所的惨剧里,本该担起地方救济责任的士绅和官吏像全都隐身,清白得可怕。知道真相的人大多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不会满天下地去喊自己干的错事,还得跟着一起遮掩。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人关注龙江堤,相反,看过了惨案,对龙江堤的重要性,人们再清楚不过。
天灾冲垮河堤,只能自认倒霉,但私自掘堤,就是人祸了。
普通百姓的心是一致的,只想好好生活,但有人要阻止好日子,就是他们的敌人。这个特征在还有士绅参与争权的齐楚两国还不是特别明显,在从上到下,往前数不到两代都是地里刨食的普通人的黎国,民情激愤,甚至是能出现哗变死人的!
毕竟,黎国起家正是这样起的,黎国也是出现游侠儿,行走江湖最多的地方,齐楚乃至金帐汗国的武师傅,许多都是出身黎国。
许将军从府上匆匆赶到城墙,就听到上面大声念着:
“经陛下允准,使臣崔氏领命修复龙江堤决堤部分,然信州有意阻碍朝中与荆州通信,无人无材可用,幸得受齐国援手,已固龙江堤……七月落雨,工程延缓,河堤现掘堤恶人……”
这已经是念的第二遍了,听着声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指握拳的咔咔声更是不少。
甩来犯人的骑士身影被雨幕隔绝,不知跑出了多远,他们看不到骑士,对方似乎却能看到他们,在刚刚开门抓住来人的时候,城墙上方就飞来一根流矢。
箭矢无头,不会造成伤害,表露出十足十的无害善意。刚发现犯人脸上刻字被震惊的城门兵士们,还没意识到这两件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虽然急切愤怒,但也只是怀疑,还有心思拆开箭矢上的布条看看内容。
副将够机灵,发现不妙立刻飞快跑路报信,不然等到兵士们知道布上内容,大约是活撕了他和主将的心都有了。
许将军听到上面传下来的声音,眼前一黑,趁着大多数人注意着城墙上动静没发现他的到来,急速后撤,刚走两步,就被人喊住。
“将军去哪?”
城墙内垛口处推出来两颗人头,还在不停挣扎,许将军只觉得他们有些眼熟,看着许将军的许府仆从眼中泛着泪花,却不敢多说什么暴露主家。叫住许将军的青年低头看他,“莫非是做贼心虚?”
“胡说八道什么!”许将军一板脸,盯着上方死死按着两人的青年,“小军,你这是要造反吗?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捡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