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67)
麻布上的炭灰簌簌落下,让字迹渐渐模糊,方锦湖盯着它看了很久,才咬了一口已经放凉的馕饼。腥膻发软的口感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冷着脸,一口口将馕吃完,“难吃。”
楼梯口响起一阵脚步声,燕娘子扫过床边破碎一地的红绸,掩口轻笑,“呀,主子玩得很开心呢,那位小郎君,是不是很像您?您这是怎么弄的,跟打打杀杀似的……”看着方锦湖神色变化,她一顿,“您没杀了他吧?杀之前留给我瞧瞧嘛,人——”
方锦湖抖手将字迹已经糊成一团地麻布扔了出去,正好盖在燕娘子脸上,“一个蠢货罢了。”
一点也不像他。
“欸?”燕娘子揭下脸上麻布时,屋内已空无一人。
方锦湖扯下身上乱糟糟的纱衣,披着一件外袍翻身下楼,路上的碎花瓣尚无人清理,跑走的人已经消失。他抽出长剑,一剑挥过,小路两侧的花枝尽碎,与之前的混在一处难分彼此。
红白交织的花瓣盖住小路,一路延伸到假山附近,他没有再往前走,倒提着剑不知在想什么。鸨儿寻来时看见一地绯色被吓了一跳,拍拍胸口,稳住声音,“主子,您的客人到了。”
几刻钟前。
薛瑜刚到假山,就瞧见伙计正站在那里团团转,旁边站着一个秃头老头,头上顶着几个疤瘌。见着她过来,伙计喜出望外,“诶哟,我正要寻您去呢,您这是……”
“抱歉,见那边树林有趣,多走了几步。”薛瑜解释了一句,“这位是?”
“咳咳,老头子癞头五。听说小子找我找了几次,走吧,跟我说说要做什么活计?”老头走得一点不慢,薛瑜跟他进了一间后院厢房。伙计退了出去,薛瑜掩门轻声说出来意,癞头五小眼睛眯起看看她,“小子,你这是要害人啊。路引私制徒一年,当我不晓得?”
“老丈哪里话,吃酒否?”薛瑜放下两锭银子,“我有自己的路引,只是去旁处太打眼,做个幌子遮掩些,真用起来自然还是用真的。”
他们心知肚明,这是假话。癞头五翘起脚,“这点钱,吃什么酒?马尿吗?”
又加了几锭,凑够八十两,癞头五这才点了头,“嗯,这还差不多。明天来拿。”
薛瑜按住他要搂银子的手,“老丈,今日不行?”
癞头五反向推了把银锭,“看你几次三番来寻我,又有黑小子早前跟我提过,不然我才不做这档子冒险的事,你当我爱喝你的酒?”
薛瑜加到一百两,“今日。”
“哼哼。”癞头五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取工具了,薛瑜这才放心。再来一次如春楼,她的心脏可受不了,被男主抓住一次就够了。
癞头五动作很慢,一点点修整着黄纸上字迹,薛瑜心头说不出的焦灼,催了几遍都被癞头五顶回来,只能自己站在逼仄的小屋内转来转去。
一时半会等不到癞头五做完,薛瑜只能压着急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系统说杀掉男主当前不被允许,这个“当前”用得很微妙,具体的许可前置条件她猜不到,但不能先下手为强,她可不想白白死了,最起码也要同归于尽。
方锦湖发病的脆弱时机已经错过,下次不一定能有这样轻松的机会,她还是需要些辅助工具。她反复回想曾经接触过的机械设计图,试图从各种民用机械和所知原理里找到一种杀人利器。
然后她无奈地发现,在炼铁和其他技术革新前,枪的精密度要求她是别想达到了。弓弩被严禁,她不觉得天工坊能让她悄悄做弩,仅剩的选择则是袖箭,不过她只是跟着师兄师姐看电视剧时顺手查了一下相关内容,并没有动手做过,到底能不能做成,心里也没有底。
有总比没有好,薛瑜在脑中构建起袖箭的图纸,有了目标,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就听见癞头五叫她,“小子,一张你的,另一张是谁的?”
薛瑜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提笔在旁边写下,“王三,刘珠”。她本打算买假路引时换一个名字,但既然如春楼和方锦湖扯上了关系,还是离开安阳城后再换一次路引比较保险。
癞头五笑出一口黄牙,“相好的?”
“老丈快些。”薛瑜没接话,癞头五无趣地低下头继续手上工作。
突然,一道提示音响起,[方锦湖好感度+1。]
薛瑜愣了一下,点开系统面板,却发现方锦湖的好感度仍保持在“-1”,变化详情里也没有刚刚听到的那条提示。她按了按额角,太紧张了,居然都出现幻觉了。
又过了一会,两张薄薄的路引交到了薛瑜手上。薛瑜将路引收好,“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