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505)
“况且,你们真的没有主官吗?”伍九娘冷冷道,“将军不在,依品级次第听命,伍正调兵拆散了你们的行伍,你们也忘了自己该听谁的话吗?将军的副将还在,百夫长伍长都还在,十几年的训导,你们都忘了?!”
台下有些乱糟糟的兵士们被当头棒喝,讪讪四处寻找起了自己的伍长乃至百夫长重新列队,虽然最后组合出的队伍参差不齐,明显缺了大批人手,但好歹比先前看起来像个样子了。
伍九娘心中微松,还能听话,说明还没有放弃。
此事其实也怪不得兵卒,原本营中都是将官们环环相扣次第领兵,命令逐一下达不会出问题,这么多年的训练也是这样做的,但伍正的事事出突然,他直接以“清君侧”的名义煽动了留守的近万人。
有人被洗脑成功热情上头走了,试图一起拉走自己队伍里的其他人却可能失败,于是留下的人一下子成了被抛弃的不合群的人,兵卒们被弄乱了原本只需要听命的脑袋,编制破碎,一时半会自然想不起来他们其实还可以重新整编。
“很好,看来你们还记得自己是军人。”伍九娘大声道,“现在,列队,自己队伍随伍正离开的,站在旁边,百夫长重新编队报数,报数结束后,我们出发去守城。”
三千兵卒编队的速度很快,这得全靠原本管着后勤的副官的估算和调动,他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这个从兄长倒下后就不苟言笑的少女,“九娘,不去追……?”
伍九娘对他轻轻摇头,望向已经重新编队的台下,“我已传信向东,将军收到消息,会派人回来,但眼下,要阻止山民入益州,就要靠大家一起。而我,我有军功在身,当领五百人随我出行,伍正一路向北,不过是借了京中尚不知晓的利,兴许也会用我们西南军的名声,骗开后来的城关,我们轻兵向前,在他们击梁之前阻止,也是戴罪立功,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勇士,敢来随我一起?”
或许是因为齐国起家时是自梁州起,梁州又是易守难攻难进难出之地,借地利在向北向南两个方向设的关卡至今还在,像之前秋狩调兵,几处边关各带着千人入京还是有了皇帝首肯的。
伍正叫着清君侧,但伍九娘清楚他没有皇帝的手谕,那么近万人冲关,一看就是有问题,绝无可能骗开关卡,只能硬打。因此,要阻拦他,在梁州关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已以秋狩演武次名,伍家之女千里传信京中,若运气好,能在伍正攻破梁州关之前拦下,我们还有机会戴罪立功。”
伍九娘抽出长刀,许多人都眼熟这把刀,它本是伍二郎的随身物。伍九娘爱惜地摸了摸刀柄,大声道,“我知道你们不服我统领,现在,谁能打败我,就由他领兵,去取伍正项上人头,向陛下请罪!”
“伍娘子,得罪了。”
有人翻身而上,伍九娘没有躲,同施了一礼,两人同时冲向对方,兵刃相交的声音令人牙酸。
伍家副将向来做的是后勤,这次留下的主要守将本是伍正,但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他对台上的比试并不关心,低头算了算人数,估算出若山民一起下山,益州城加上两座堡垒最少需要各自分配多少守军,才有机会在可能出现士族拖后腿的前提下,抵挡住攻势。
台上大多站出来的都是身上已有军职的,老弱归老弱,但四十多和十几岁的兵士,并不是毫无攻击力,他们被伍九娘的话点燃了心中恐惧和怒气,恨不得亲手抓到伍正,好问问他到底为什么,因此抢夺这个统领的比武也丝毫没有留手,只想着戴罪立功。
然而……理想是好的,现实是惨的,被之前一直玩鞭子的伍九娘来一个打趴下一个,等到排队只剩下最后一人,四十多的中年人扑通一下跪倒,“但凭小将军吩咐!”
西南军大营倾巢而出,向三座城池涌去,其中以去往益州城的人数最多。副将陪着伍九娘站在城墙上,看到对面举着火把、木棍、刀斧锄头等不完全是武器的东西冲出来,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熏黑的烟雾或是血痕泪痕,与其说是恶民冲卡要烧杀掳掠,不如说是被逼到绝路铤而走险。
喊杀声近了,离得最近的老人看着城墙上瞄准的弓箭,眼珠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他举起火把,振臂高呼,“就是他们这些中原人,害了我们八个寨子,骗出了大巫们!此仇,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诸位!”弓箭手瞄准之下,伍九娘身旁,韩北甫对下方挥舞着手臂,“我是益州太守,近日有叛贼为祸四方,我请各寨族老,本是要商讨如何致富,出了此祸,是我之错!但凶手为谁,还要细细查证才知!你们以血肉之躯来攻城,我明白,是想讨个说法!但你们也是我齐国国民,我们不忍心伤害!叛贼误导你们要让你们与军队两败俱伤,是想逃避惩罚,让你们找不到凶手!我愿带人入寨,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