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367)
管事认得他是跟着薛琅一起来的,摸不清底细,往后瞧瞧也没看见薛琅,连忙过来,“这位郎君,是殿下还有何事吩咐?您说,我们给您立马办了,也不耽误殿下的事。”
信使本是不想多管闲事,但已经跟着薛琅跑了两趟,也不差这一次。他看得分明,一行人到钟家时间已经不短,到现在还没安顿下来,明显是钟家和简家穿了一条裤子。他心里又担心薛琅会不会跟在后面看着,万一做得不好,四皇子跳出来清理门户顺便揍他一顿,那多亏啊。
“殿下吩咐,让我带人去县里,就不劳烦钟家阿郎了。”信使骑着马,居高临下傲慢道,“殿下有命,那县令在也得在,不在也得在,你们,都跟我出来。”
薛琅不清楚,他却清楚得很,真把皇帝手令拿出来,丢脸的是自己。
被点出来的医疗小队明面上看着是医正做主,实际上是两个青年侍卫在管事,进了钟家浅浅探了路,不管是去县里,还是被带回简家,他们都做了准备,闻言对视一眼,十分顺服地跟着走了出来。
管事额头见汗,有心不放走这群简家点名要的人,但也不好得罪自家小祖宗,权衡利弊,只能赔笑送了出来,背后做手势示意手下仆役去稳住简家道士们。
薛琅虽然对为什么会用那样酷烈手段折磨女婢、为什么私下折磨审问斛生难受也不解,但相信舅舅不会跟自己作对,又有陛下的手令在,不会出什么乱子,再怎么样,也能平平安安送到县里问案。鸣水县的江县令在军营的伙头兵口中是个不错的人,他也在薛瑜口中听到过,相信江县令能将案件查得水落石出。
顶着风雪赶路,斛生除了呼吸存在感极低,薛琅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曾因为头痛恶意折磨过别人,或许舅舅他们心情也不好?可他以前不懂事,不觉得这样做不对,也没人告诉他不对,但舅舅走南闯北,是京城头一号的商家财神,他也会不懂吗?
不不,或许是看人可怜,买回来做事呢?
斛生、斛生也是因为被当做偷了东西……
他回想起拿着残酒的舅舅,绸缎顶棚遮住了雪,簌簌天光从上面落下,丝竹刚歇,不论是对女婢还是斛生,都并不在意,习以为常。
牵着他的手絮絮念叨要注意身体的小舅舅是真实的,面对女婢和斛生的小舅舅也是真实的。
他想不通,他迫切地想要回去,想要站在薛瑜面前,将他迷惑的事情诉诸于口,寻找一个答案。
路上耽误了些时间,薛琅赶到城门前时已经在收起吊桥,还是他大声呼喊后,城门卒停了一瞬,才让他冲进了城门。
城门卒例行检查后轮班,下值的一批人唏嘘道,“不晓得什么事,急成这样,人都恍恍惚惚的。怕是哪家小郎病了,侍卫带着急急赶回来。”
被当做了侍卫的薛琅等赶在宫门落锁前一刻冲进皇城,才松了口气,这时候一路上看到的新奇场面才逐渐灌进大脑。
他有些恍惚。
京城的路全都变成了灰色的水泥路,马跑起来声音清脆,速度飞快。进城时还有人拿着书在说什么“蹴鞠赛”、“书肆领书”的事,他简直不像是离开京城几个月,而是过了几年。
以他的身份在太医署点一个夜里当值的太医随行是完全符合规矩的,只是跟着出来的留守京中的医正越看走的方向越觉得不对,小心翼翼提了一句,“殿下,往昭德殿该走那条路。”昭德殿在内宫,他们这条路分明是往接近外宫的路上走。
薛琅被从回忆里叫醒,答得理直气壮,“我去观风阁看望兄长,借个地方怎么了?”
医正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心里嘀咕:这兄弟俩十几年都不对付,您这是过去借地方还是抢地方啊?
薛瑜也刚刚回来不久,正复习着明天腊日祭祀的顺序,她的位置就在皇帝之后,半点马虎不得。工坊守得严实,别人抓不到错处,朝中因背后的钟家站队薛琅的人不少,这种大场面,她错了一步就是给人攻讦的机会。
忽然听说薛琅回来了,还带着两个人,要来见薛瑜,薛瑜下意识问道,“他回来拜见过陛下了?”
流珠摇摇头。
薛瑜顿感牙疼,这小子在军营待了这么久,怎么好像半点脑子都没长?
但人都到楼下了,总不能赶出去,薛瑜下了楼,就看见跟来的两人里其中一个是太医署医正。给钟三娘看病请的就是他,两人还算熟悉。
医正简直不知道四殿下从哪里捡来这么个脏兮兮乞丐似的小子,偏偏又通过了禁军检查,实在奇怪,诊脉看伤后他摇摇头,“奇怪,其他臣都有办法治,但这癫症,毫无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