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296)
方侍郎这治家之道,怕是大有问题啊。前有丈夫带妾室谋害妻子,后有分赃不均妾室谋害男主人……
看过被整理得仔细无比的证据,大理寺少卿已经基本信了,但说到底,人没有死,还来得及挽回。在他想来,方二娘为母亲出头更多的可能也是因为要分给嫡子女的妆奁被动了。他劝道,“方二娘子一心代母与父和离,虽是为母伸冤,但没了方家庇佑,方夫人也无处可去,何必闹到这个地步?不若在妆奁财产上商量……”
“少卿所言差矣。”方锦湖打断了他,“我、阿娘,”在吐出阿娘两字时他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余光扫过抱着娃娃的钟夫人,没有被激烈反对,才继续说了下去。
“她是方府夫人,也是钟氏三娘,与方侍郎这般不义之徒义绝后归家,莫非还会被赶出去?若无人照料,小女为人子女,自是要在膝前尽孝。妆奁本就是她的财物,少卿所谓商量,这是要罔顾法度,私下里护住方侍郎的脸面不成?”
比起方侍郎的脸面,自然是钟家的脸面更重要些。大理寺少卿感觉汗都下来了,这小娘子怎么这般难缠!他想起之前的传言,低声道,“方二娘子就算不为方夫人打算,也要顾及些三殿下的脸面,义绝后这亲事怕就难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少卿看到方锦湖唇角翘了一瞬,一直平淡带着淡愁的面容忽地灵动起来,艳光乍现。
方锦湖柔声道,“殿下最是守礼循律,若我不这样做,才教她看轻。”
几重压力下,大理寺少卿终是收起了状纸,“我会禀报上去,此案受理与否,很快通知你。”
方锦湖道谢后扶着钟夫人离开,过了一会方嘉泽才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听到门外询问声的大理寺少卿已经没了再多应付一个人的力气,心中暗骂方嘉泽来得太慢,卷好状纸,等人离开后去寻大理寺卿商量去了。
论起来这算是当今圣上在位期间第一状义绝案,多慎重也不为过。
方锦湖来没有避着人,方嘉泽又闯了过来,方家治家混乱的消息很快传得到处都是,给乏味的冬季生活添了乐子。吏部年末的定品审核已到尾声,最终交上去的折子上辛辛苦苦找了一个多月关系,仍是只排在了中品中等。不高不低的位置,若有再出彩些的同僚,他就只能降职。
吏部尚书与官员名录对照着做着最后的审核,看到方嘉泽时,皱了皱眉,圈起来,“挪到下等吧。”
虽有家世祖荫不至于落到与下品寒门为伍,但中品下等的定品,方嘉泽的降职不仅板上钉钉,而且得降两级以上。
方家的热闹传得太远,以至于薛玥被师父李娘子带出宫玩耍的当日,薛瑜顺路去太医署帮忙拿药时,都听见有人在说起此事。
京中的传言满天飞,骂方侍郎和骂想要义绝的钟夫人的人分为了两派,吵得昏天黑地,眼看局势根本压不住了,大理寺最终决定受理此案,初十开审。
薛瑜听医师说着京中传闻,与之前群贤书社被攻讦时一样风格的夸张传闻不用猜就知道出自谁手,不禁一时失笑,瞧见去处理了一个病人创口刚回来的秦思进来不自在地赶人,忍笑道,“听听这些,轻松轻松也不错。”
“向来是寡妇再嫁多,和离多,义绝少,在边远处还好些,在京中,此案恐怕难为。”秦思摇摇头,去拎出来给薛玥准备的药包递给薛瑜,“叫药童送去便是,倒让殿下跑了一趟。”
他说的是实话,为了鼓励生育,寡妇再嫁和和离都是被放松的,但是义绝是女子休夫,京城做出判决,必然成为天下效仿参考的事情,大理寺不得不慎重。提出这场戏码的虽是薛瑜,但实际做事的是方锦湖,具体能够有什么样的结果,就要看方锦湖手段如何。
初十去看看吧,薛瑜想。她虽不是钟夫人真正的女儿,但承了血脉,去做个解脱的见证,为之后方锦湖入宫做铺垫,还算合理。
“对了,今天是哪位公卿病了,竟劳动我们医令?”薛瑜一边神游,一边随口闲聊。
秦思:“殿下应是认得的,度支部简侍郎。不知为何当街烧了起来,好在冬日衣裳厚,只烧坏了身上几处皮肉。就是吓得不轻,似有癫狂,开了服药且喝着罢了。”
抱着热水进来为秦思倒水布置待客的医师笑嘻嘻接上,“不止癫狂,他与他家小厮还一个劲说是佩饰伤人,多好的水精佩硬是砸碎了去。”
薛瑜心中一动,拎着药离开后让王守出去与派出去盯着京中简家的侍卫碰头,没多久拿到了今天的详细消息,甚至还找回来了几块砸碎后被丢弃到沟渠里的水晶。因着当街着火,和主人吓坏了说是玉佩伤人,人皆看做晦气物,只有些穷苦人家趁人不注意捡了些小块去卖钱,大的碎片全被王守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