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175)
薛瑜摇头,“曲辕犁的事我会写下奏折上书陛下。我想在鸣水做一些别的尝试,但到底你才是县令,我需要你的帮助。”她见江乐山犹疑,点了点那片荒地,直接道,“我想找你借一块地方。大概两三亩地,我觉得那里就挺合适的。那片地一共几亩?”
江乐山下意识回答,“一亩两分。”
“除了那里,还有什么地方离得近些,适合建房子?”
“怕是要往山上去了。”江乐山苦笑,“殿下想做什么,吩咐臣做便是,”
薛瑜不可能一直守在鸣水事事亲力亲为,后续的事情当然要交给他和其他人来做,见他同意,笑了笑,“我出钱,雇些人在合适的地方先扎几个竹棚木棚。再垒个大些的灶台。这块地上烧了杂草,也要翻一下。”
江乐山点点头,叫来缀在后面的差役回村中找人。
第一个牵着牛来的是刚刚见过的袁佃户,他没将扎棚子的事放在心上,只惦记着土地,“贵人,这块地得空一年才能种,您这是要干啥?”
“先前听你们说,过去有人能连着种粮食,就想来试试。”准确的说,不管种不种地,就算之后要拿这块贫田盖工坊,也得先清理了上面的荒草才行。
袁佃户张了张嘴,想劝却没出声,之前冻死青苗的事他们已经说了,贵人不听,那就随贵人去吧,没准真能像新犁一样有了啥好结果呢?
江乐山组织了人手安排好垦荒和搭建的事,差役押着放了曲辕犁的推车往行宫去,其他人则往鸣水县城赶去。
流民棚看着比薛瑜上次见到的好了一点,或许是她给了的那些银子的作用,里面多了挡风的木板,也显得干净了许多。年幼的小孩们恢复得快,已经有人起来打扫着棚中的脏处。釜里热水冒着白汽,不时有人拿竹筒来分一点,也好暖暖身子。
但和那日的麻木不同,有了些生气后的流民们脸上更多写着慌张与急躁,有人望向远处,借说话缓解自己心中的不安,喃喃着:“怎么还没人来。”
“谁说没管你们!你们吃的是啥?”差役敲敲木桶,吓退来人,一抬头瞥见远处几匹马跑来,“县令回来了!”
江乐山下马第一个问起的就是,“今天有没有人来?”差役摇摇头,江乐山折返薛瑜身旁,“殿下想如何安排?”
薛瑜:“既然士族不收,就都随我来吧。把这些人都迁去山脚新搭的棚子,做事管饭。”
江乐山听得一头雾水,但三皇子愿意管流民,又有皇帝吩咐的协助三皇子做事压着,他便领命安排下去。流民们被叫着起来,一个跟着一个被赶着往外走,长久的流浪让他们下意识以为这是又要赶他们离开,有人哭了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填了部分肚子,有几个人有力气喊叫了,揪着守水桶的差役苦苦纠缠,“差官,不是说会管我们的吗?给我们一分地种也行啊!”
陈关守在薛瑜身后,一直扫视着人群中的动静。薛瑜回头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出列站到前面,昨天被揪着审问的记忆太过可怕,甫一出现就吓住了闹起来的几人。陈关单手按着腰间佩刀,笑了笑,“我家主上要了你们去做事,走到地方,每人都能吃饱,哭哭啼啼是做什么?”
他那张娃娃脸的可爱气质全被最后一句有些恐吓意味的话冲淡了,乖乖随着大流走的人低着头,刚刚出来的时候闹起来的几人连忙来赔笑,“我、我就是问问。”
“你们,我家主人不收。”陈关歪了歪头,“其他人,跟着大路走!”
几人闻言如遭雷击,脸都白了,想来抱住陈关大腿哭嚎,终是没敢,眼睛一转瞧见旁边的江乐山,记得他是个温和性子,连忙扑上来大哭,“江县令——”
啪!
一声清脆鞭响,抽出的烟尘在他们眼前腾起,地下原本的一块石头碎成了两半。来人咽了咽口水,委屈道,“动不动就出手打人,谁知道你们主子要人是去做什么,我们问问都不行?”
这样的套路,薛瑜在京城见多了,在鸣水还是第一次见,对耍无赖的几人笑笑,“你们屡次闹事,挑起争斗,谋害命官,是谁派你们来的?”
“什么谁派来的?”他们矢口否认。
薛瑜也没指望一次诈到开口,点点头,“那就是承认闹事了。闹事的人,我都不会要。今日起鸣水县的流民棚会撤掉,你们吃了几天的白饭,自谋出路去吧。”
听到拆棚,江乐山看了薛瑜一眼,没有反驳。被告知了未来的几人急了,“这就不管我们了?别人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老天爷,你们瞧瞧,他们说的不会放任人饿死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