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130)
本想着就这样过两天,不骑马也就好了, 然而走路有些别扭的姿势被流珠看在眼里, 回屋后就拿了药油来, “殿下,还是涂些吧。”
药都拿来了,薛瑜也不矫情,放了帘子自己涂上,顺便捏捏有些酸僵的大腿小腿放松。没多久药力散开, 发起热来, 偏偏不好穿袴褶,稍微一动腿间就起了凉风,她想放下药瓶熄灯睡觉,起身时感觉怪异极了。
流珠守在帘外, 在榻边铺了薄毯,薛瑜拉开帘子刚好瞧见,“这是做什么?”
流珠别开眼,任薛瑜匆忙拽了被单盖住中衣下露出的两条腿,轻声道,“殿下涂了药到底不便,婢子在这里守着,也好以防万一。”
薛瑜怔了怔。在宫中小院时,他们都受贵妃辖制,倒不担心有人闯进门,只是每日过得小心罢了。换到观风阁后流珠住到了她隔壁,也不将照顾薛瑜假手他人。但两人同住一室的事是没有过的,她毕竟扮的是男子,虽然平日里多为人误会,但玩笑成分更多,和看见同住是不一样的。
“流珠,你想过之后做什么吗?”薛瑜问道。
流珠慢慢年纪也大了,她不能自私地留她在身边,就算没想着拿流珠当挡箭牌,也会在他人的一次次误会中成为人们口中的事实。为流珠做的假路引还在,若放出宫去,在她身份没拆穿前还能调动侍卫时护着流珠远走,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生活,也不失为一种好结局。
否则,她身份拆穿后,流珠大抵也躲不过去。
流珠像没听懂她在问什么,讶异道,“婢子来了殿下身边,自是要一直陪着殿下的。”
薛瑜感觉有些不对,皱了皱眉,坐直身子直视她,“我是说,像牛叔或是喜儿那样,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必伺候人,不必提心吊胆看人眼色,赚些银子,嫁人或是自己过的生活,你想过吗?”
“殿下……真要赶我走吗?”流珠喉咙发干,低下了头。
薛瑜听她的声音快哭出来,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在宫里受我连累……你该有更好的生活。”
流珠端正坐好,俯身叩首,“奴不愿。”
薛瑜拽她没拽起来,再用力怕拉疼了流珠,只好耐心地和她解释,“可你总要出宫的,我究竟如何你最清楚不过,何必在这里受人误会限制?并非是我讨厌你,也不是我不在意,你离开,我一定给你带足了钱。”她想起一直带在身上的两张路引,从缝好的中衣暗袋里取出来其中一张,俯身递给流珠,“你瞧,出去以后,你就和现在不会有联系了,万一出事,也不会被牵连。”
发黄的纸面上,清晰写着“梁州人士,刘珠”。
流珠咬着唇,手指收紧,一滴泪毫无征兆地砸下来,晕开了纸面上的一点墨痕。她不知道这张路引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但显然不是一两天能备下。她吸了口气,双手将路引推了回来。
“奴不怕牵连。”
这句话说出来,流珠哽住的喉咙松了松,顺利地说了下去,“奴是殿下的人,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变。殿下让奴离开,奴就像没了巢的鸟,没了窝的兽,又能去哪里呢?您让奴远走,可有朝一日真的灾祸到来奴却无法为殿下做任何事,只能听着您不在了的消息,还不如死了!”
流珠仰起头,薛瑜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被狠狠捏了一把,酸涩又苦痛。“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流珠,如果你想做事,你瞧,你在宫中也只是做些琐事,无法有所进展。我想过去西南、去出海经营一条退路,但你知道的,我没有可信的人。”
聚集在她身边的人,除了流珠,大多是建立在她皇子身份上的关系,她不敢让别人去经营退路是真的,但更多的还是想劝说流珠离开。
流珠摇摇头,“殿下错了。留在殿下身边,奴才能做更多的事。您做得比其他人都好,那照顾您不让您分心琐事就是天大的事了。”她基本猜到了薛瑜的想法,再次俯身叩首,“奴自知身份低贱,不敢奢望嫁娶,只求随侍殿下左右,请殿下垂怜。”
不好的预感成真,薛瑜脸色沉了下去,“此事不必再提。”她扯了外袍披上,喊蝉生进门,蝉生张口结舌地望着屋内哭泣的流珠娘子,一时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晚蝉生在外间守夜,流珠回自己屋子睡。”薛瑜一锤定音,蝉生好声好气地送流珠出门,关了门,脸上难掩喜色。再进屋瞧时薛瑜已经下了幔帐睡下,他只得轻手轻脚地抱着薄毯去外间待着。
薛瑜却怎么也睡不着,流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荒谬念头!流珠若是嫁给她,她倒是有了挡箭牌,但也就意味着暴露后一起完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