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穿之余生之诺(363)
帐外,福公公听到帐内有动静了,忙入内禀报:“圣上,陆副帅求见。”
司徒晏应了声:“宣。”
阿诺尔适时出帐煎药。
陆北战进入王帐仅约一刻钟便匆匆离去,同时还带走了刑副将。
福禄命人奉上粥食,服侍司徒晏用下些许。
这时正巧阿诺尔也煎好了药。
待司徒晏服了药,阿诺尔亲自为其换药擦身,更换了垫褥。
直到忙完这些,阿诺尔才于桌边落座,打开宋岩和贺铭送来的食盒,食用晚膳。
这晚,福公公被司徒晏以身边有人照顾为由,遣出王帐。
阿诺尔抵不住司徒晏再三邀请,睡到了床榻里侧。
二人同塌而睡,皆一夜好眠。
司徒晏养伤期间,北离军始终不曾来犯,陆北战及众将士亦甚少前来相扰。
阿诺尔为他用的伤药,皆是上好的特制伤药。
别的不提,单单只说九转玉露回春丹,便是举世难觅的疗伤圣品。
再加上他还会在煎药时,悄悄加入几滴生命灵泉做辅。
如此一来,司徒晏的伤势好转速度,当可谓是一天一个样。
仅短短半个月间,本应至少卧床百日的司徒晏,便能下了榻。
除了胸腹处的三道伤势较重的箭伤仍未彻底愈合之外,腿臂处的伤口皆已褪痂痊愈。
司徒晏深知九转玉露回春丹的药效独到之处,倒也不曾有所生疑。
其他人见他伤势恢复的如此之迅速,皆只会认为那是因为他有龙气护体,吉人自有天相,万万想不到别处去。
如福禄,纵使是贴身服侍司徒晏的人,也不曾察觉阿诺尔为其所用之药有何特殊之处。
自从伤愈至能下榻的程度后,司徒晏便过上了早起晚睡的忙碌生活。
白日不是要处理军务便是要处理政务,睡前还不忘翻阅兵书,用心研习排兵布阵之法。
阿诺尔为了避嫌,不再日日守在他身旁。
上午通常会在用过早膳后,前往医帐摆弄药材,顺便协同众军医救治伤兵。直至午时方回返王帐,亲自为其煎药换药,然后和他一起用下午膳,外加午休片刻。
待到下午,司徒晏留在王帐处理军务和政务,阿诺尔前往医帐,终至傍晚方归,亲自为其煎药换药,随后和他一起食用晚膳,并于王帐中就寝。
之于此,福公公对外宣称,司郎中之所以至今仍夜宿王帐,乃因圣上龙体尚未彻底痊愈,实乃事急从权无奈之举。
信的人自是无话可说,不信之人亦不敢随随便便乱嚼舌根。
总之,继丛岩和贺铭一再表明自家师父是汉子不是哥儿之后,他在军营内的名声仍是毁誉参半。
转眼之间,阿诺尔便已入军月余之久。
时及此时,司徒晏的伤势已然彻底痊愈。
后撤数十余里之外的北离驻军,至今仍无动静。
司徒晏已然准备重振旗鼓,近日出兵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日,司徒晏宣召陆北战及众将士入王帐,意欲与其商讨出兵事宜,阿诺尔甚为罕见的不曾先一步出帐避嫌。
司徒晏乐的他能时时刻刻陪在身边,自是不会主动让他离开。
至于”避嫌”,司徒晏从来不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有嫌可避。
陆北战已然自司徒晏口中知晓二人的关系,自是不会自讨没趣。
余下众将士更是不敢越俎代庖,以上犯下。
于是阿诺尔就这样毫无阻力的留在了王帐内。
起初他们商讨出兵计划时,众将士还有些放不开,言辞之间,难免有人心存顾忌。
后来发现阿诺尔只听不说,安安静静犹如无物,众将士便渐渐放开了顾忌,逐渐将之忽视。
唯司徒晏仍会分神关注阿诺尔的面色变化,及时示意福公公为其添倒茶水。
近午时分,将近两个时辰的商讨,出兵计划具体实施时间及施行步骤,皆一一敲定。
众将士连同陆北战,尽皆恭领圣命匆匆退出王帐。
福公公适时遣人送来午膳。
司徒晏和阿诺尔一起用罢膳食。
待福公公亲自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冷炙退出王帐,阿诺尔拦下了欲要带他出帐散步消食的司徒晏。
这日,二人就”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说,进行了一番深入探讨。
话至终了,阿诺尔胆大包天作出假设,让司徒晏在国破家亡的亡国君和一统天下的始皇君之间,做出选择。
也得亏了王帐中只有他二人在,但凡多出任何一人听到这一大不敬的假设,怕是当即就要掀桌而起,问罪于阿诺尔。
所幸,司徒晏也并未辜负阿诺尔的信任。
不仅未曾问罪于他,还半分也不曾犹豫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假如时间是在遇见阿诺尔之前,让他做出选择,司徒晏必然不会在乎东越国亡或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