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穿之余生之诺(337)
阿诺尔眉头微挑,问:“他穿的是哪种服饰?”
丛岩说:“内穿月白色束腰广袖长袍,外罩一件云白色广袖长袍。”
很好,是原主最喜穿、那人最喜看的衣物颜色和款式了。
阿诺尔扯了扯唇,冷冷一笑,接着问道:“梳的哪种发式?”
丛岩一边绞尽脑汁想合适词汇的描述,一边说道:“发式是半束发,没带发冠,也没用方巾,只用一条月白色的超长发带缠束,看起来可有仙气儿了。”
很好,是原主最喜梳、那人最喜看的发式了。
阿诺尔面上的笑意越发冷冽了。
丛岩接着说道:“气质虽然和主子现在的气质不一样,但和主子以前的气质倒是挺像的,看起来有些文弱……?”
“额不太对……应该说很温婉或者说很温和……很有仙儿气儿,瞧着就不像个坏人。因为要分辨他是不是主子,所以我就看得仔细了些。不过我读书少,可能形容的不太准确。”
“嗯。”阿诺尔收了笑,不再多问。
司徒晏也对那人起了兴趣,开口便问丛岩:“那人,看起来年岁几何?”
丛岩说:“看着像是比主子稍大了些,约有个十七或者十八岁的样子。他长得比主子更高一些,和我差不多高。”
阿诺尔斜睨了他一眼,说:“你还有几幅药没配完吧?”
“是,我差点忘了,这就去配,多谢主子提醒。”丛岩忙起身去了板台后配药。
司徒晏转眸看他,但笑不语。
阿诺尔转开目光看向别处,弯起食指骨节揉了揉鼻头,小声碎碎念道:“我如今年方十六,还有的长呢。”
司徒晏笑看着他,轻声言道:“我如今也是年方十六,一样有的长。”
阿诺尔装作没听到,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他。
难得见他露出如此情态,司徒晏内心充满跃跃欲试之感,很想再逗他几句,逗得他面红耳赤,目泛水色涟漪,含羞带怯,春情荡漾。
可他又矛盾的不想让任何人看到那样的阿诺尔,因而他终是没再出言逗弄。
不远处,丛岩回头看了他俩一眼,再次感觉医棚内的气氛怪怪的,又说不出究竟哪里怪。
可能是因为他读书太少了,所以才说不出想不透吧!
丛岩如是想。
患病的灾民领了粥之后,连吃都没吃,就纷纷捧着碗罐回到了那处,旁边树下栓了一头毛驴、还放了辆板车的医棚前。
配完药的丛岩组织众人按照编号顺序排队,等待就诊。
做完这些,他方将买来的十多个药罐,统统借给那些领到了药却没工具熬药的灾民。
这期间不乏有新来的灾民找他领编号竹牌。
得亏了阿诺尔以前没事儿的时候,削刻了许多编号竹牌备用,若是少了肯定会不够用。
这日,三人一直忙到天色擦黑方收工。
饶是如此,发出去的两百多个编号竹牌,也只堪堪收回了一小半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这半日来找阿诺尔诊病的灾民,多半是哥儿以及他们带来的孩童。
汉子的比例连总人数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阿诺尔寻思着,之所以会如此,兴许是因为那些患病灾民都把他误认成了哥儿。
这种事他也不好解释,总不能每次来了患者,就跟人家说一遍他是汉子不是哥儿。
说倒是能说,可那也得有人信才行。
然而,依原主留下的记忆,以及近一年来他自身的经历来看,即便他说了,也不会有人会相信。
大家往往都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而非别人说的话。
只要他眉心那颗形似孕痣的红痣存在一天,阿诺尔就免不了会被人误会成哥儿。
这种事,近一年来阿诺尔早已经历过许多次。
原主更是早已饱经风霜。
是以,阿诺尔纵使猜到了那些病患误会了他的性别,也没白费力气多做解释。
待病患散去,阿诺尔便说了让丛岩和司徒晏,尽快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城的话。
医棚内还收着许多药材,来回搬运太麻烦。
所以,他打算今晚守在这里,顺便悄摸摸的补充一些今日用掉的药材。
丛岩向来听话,闻言直接应了。
司徒晏看了眼丛岩铺设的车板,迟疑着没应声。
阿诺尔见他坐着不动,便主动问道:“长华不想回城住客栈吗?”
司徒晏当即点头,道:“你一个人守在这里不安全。我陪你。”
丛岩很想说,他主子的实力比他俩都高。有他主子在这儿守着,天下再没有比这儿更安全的地方了。
只是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他家主子挑了挑眉,说:“你确定?呆在这里可没有热水洗漱沐浴,也没有高床软被供你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