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们怎么说。
司容握着音遥的手,虽然是炎炎夏季,
但还是感觉他的手指尖有点凉,好像是有点紧张。
司容回过头,
抬手帮音遥拂去嘴边的细发,
轻声道:“一会儿他们问什么,
你想答就答,
不想答就在桌下碰碰我,
我替你说。”
音遥没说话。
“不用怕,
你是我老婆,
没人敢欺负你。”司容亲了亲音遥的额头。
他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在丈夫的角色中,甚至都忘了这只是假结婚,倒是真情实意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了。
“我说过。”音遥推开他的手,“不许喊我老婆。”
“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还叫你音秘书。”司容俯下身子将脸凑过去,像是逗他一样,“那……遥遥?”
“随便你吧。”虽然在听到这个名字不免心头一颤,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人喊过他的小名,但嘴上还在逞强。
一进门,音遥却感受到不同热络大家族的严肃,几乎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好在音遥看不见,看不见就当是没有这回事,他从容道:
“会长您好。”
司老爷子坐在长桌上座,手里拄着拐杖,看到音遥,就想起他在自己寿宴上送的那份“大礼”,态度冷冰冰道:
“坐吧。”
司容牵着他的手坐在司老爷子旁边,佣人们鱼贯而入端上美味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子。
司老爷子沉吟片刻,对一旁的秘书低声道:“打个电话问问,司年什么时候回来。”
秘书道:“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司先生说今晚不回来吃,说不用等他。”
听到这句话,司老爷子抬头看了眼音遥,率先拿起筷子,一摆手,底下的小辈这才跟着举筷,俨然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司容不停往音遥碗中夹菜,音遥也一直小声说谢谢,在听了不知多少个谢谢后,司容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说谢太见外了,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哎呦,堂哥,只顾着自己老婆,我们不是你最疼爱的弟妹了么?”见气氛有些沉闷,司琪忙充当起气氛调节工具人。
司容冲她皮笑肉不笑:“你是自己没手?”
司琪撇撇嘴,夹过一块牛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音遥。
他吃东西很慢,经常要摸半天,在放到鼻间闻闻味道后再送进嘴里,那样子好像生怕有人在菜里下毒一样。
长桌对面坐的是司容的父辈叔辈,包括司年的父母也在其中,所有人都在悄悄打量音遥,毕竟大家都对从未见过的劣性Omega感到十足好奇。
司老爷子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佣人忙递上餐巾,他慢慢擦拭着嘴角,目光落在音遥身上。
“音先生,我这次叫你来没别的意思,只是司容说要和你结婚,才想着请你过来正式见个面,毕竟结婚不是小事,特别是司容的婚事,举国上下都在翘首以待,正好借此机会,我也有几句话想问你。”
音遥也默默放下筷子,司容拿起餐巾贴心地帮他擦拭嘴角,弄得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忙从司容手中抽过餐巾:“我自己来。”
司老爷子点点头:“看得出来,我们家老二对你确实很上心,打小就没见他如此对待过谁。”
司容抬手搭在音遥的椅子后背上,一只手轻轻扶住他的肩膀冲着司老爷子微微一笑:“自己的老……妻子,当然得自己疼。”
司老爷子别过头,望着桌上某个点,良久才轻声道:“我和雅安集团的董事长温先生是故交,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断过联系,你是司年的秘书,想必也听他提起过,我很喜欢我这位故交的孙子温萧宁,并且打小就拿他当未来孙媳看待,你想和司容结婚,得给我个理由,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和温萧宁比肩。”
比肩?音遥心道他从来就没把温萧宁当回事。
但嘴上还是恭敬道:“他有我没有的,我也有他不具备的。”
对面的小叔听到这句话,嗤笑一声,插嘴道:“论相貌才识血统身份你哪一点能赶他,年龄不大口气不小。”
音遥看向声音来源地,无神的双眸死死盯着那个点,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执着,我这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应该和小叔是同一类人,我们应该惺惺相惜不是么。”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小叔嘴角抽了抽。
司老爷子点点头:“没错,年轻人贵在坚持,更何况血统也不是什么大事,司容的奶奶也是个普通Omega,照样生养出你们这么优秀的一家。”
“会长过奖了。”音遥笑笑。
“据我所知,你的父母都不在了,冒昧问一句,他们是因为生病还是人祸去世,这个我得问清楚,虽然我不在乎血统,但也担心后代会有遗传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