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原配后她躺赢了+番外(144)
那人又说:“谢兄自是志向高远,我不如谢兄,考中举人之后,便在县学中做了个教书匠,至今已有小三年了。”
“方才见着夫人,觉着有些眼熟,于是便多看了两眼。”
秦宁了然,但也无意与这人多加攀谈,便道:“你难道还不曾听说我与谢文卓已一别两宽的事情?”
青年男人愣了愣,他平素里只在县学与家里两处往返,每每周遭发生了什么大事,他都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抱歉。”青年人涨红了脸,“是我提到夫人的伤心事了。”
秦宁道:“没事的,这不算什么伤心事,那大哥过来是”
青年人道:“来替亡妻祈福。”
秦宁于是看向他旁边的那个小女孩,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想来也是可怜,秦宁于是便低头对小哲皓说:“把你手中的糕点分一点给姐姐吃好不好?”
小哲皓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糕点,又看了看对面的小姐姐,然后“哒哒哒”的跑了过来,数了三块糕点放到帕子里,然后递给对面的小姐姐,并说道:“外头风凉,姐姐还需到室内吃。”
女孩羞涩的笑了笑。
二人本无交情,这之后便双双互相告辞分离。
只女孩艳羡的望着秦宁母子离开的方向对身边的青年男子说:“阿爹,那个姐姐好温柔,就像子兮梦里的阿娘一样。”
青年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面上泛出一丝苦笑,亡妻在生下子兮的时候便难产而死,纵使这些年他每每忙完县学里的事情便赶忙回来陪伴子兮,但到底是不一样的。
子兮每每看到街上的母女,便会心生艳羡。
他也曾想过另娶,但他这样的身份,纵考取了功名,县学中的一应福利也是很好的,但好人家的女儿要么嫌弃他娶过妻子,要么嫌弃他将心思过多的放在了女儿的身上。
这人呢,有了儿女再婚要考虑的事情太多的,总是很难的。
想到这里,青年人不由得又想起来刚刚秦宁的话,虽说他和谢文卓当年是同窗,但自谢文卓考中举人之后,两人就不大联系了,也不知谢同窗是怎样想的,竟就将这样好的娘子给放弃了不说,还把孩子丢给了人家。
他又想,若这样说来,这谢夫人不,眼下也不能叫谢夫人了,秦娘子也是独身一人,还带着个儿子,想来往后也是很艰难罢。
正这样想的时候,小子兮就抬头看着她爹说:“我记得从前阿爹教过我,一别两宽就是分开的意思,所以刚刚的姐姐和她的夫君分开了,那阿爹可以将姐姐娶回家,这样我就有阿娘了。”
说到“阿娘”的时候,小女孩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向往。
青年人自嘲道:“人家是秦家的嫡女,真要再嫁也轮不到你爹。”只是心中却本能的涌起激动。
秦宁领着秦哲皓径直去了佛堂处,既来到了这里,总要拜一拜,只求心安罢。
又过了一日,秦家一行人便动身回去了。
因为秦老夫人这一行并不甚如意,她本愿是想请慧悟方丈从中帮忙说和她小儿子的婚事的,但被慧悟方丈以“出家人不染俗事”给拒绝了。
所愿未达成,这能怪谁呢?自是不能怪慧悟方丈的,人家本来就是世外之人,再说人家德高望重,你便是怪人家又能对人家做什么?
于是秦老夫人便将这桩罪名给怪到了李氏的头上。
都是因为李氏为了一己之私来挑唆她到这里讨不自在,真是可恨!
故而这一路上,秦老夫人都没个笑脸,及至半路碰到云家的马车,秦老夫人才不得不挤出了个敷衍的笑意。
是云家的二夫人先看到秦家的马车上,遂让管家上前打了声招呼,秦老夫人探出头来,就见云家二夫人问她说:“这般时节,秦老夫人也来上香?”
秦老夫人点点头说:“云家老妹子也过来了?”
云二夫人无奈道:“我们家老夫人身子骨不比秦老夫人,这般时候出来一准回去便感染风寒,然而她老人家性子倔,总是想过来上上香,捐点香火钱,天上的蔚哥儿便能过得好一些,是以每年不论多么寒冷的天气都是要到寒山寺中来的。”
云家大爷壮年得了重病身亡,云家大夫人在云家大爷下葬的时候,生生哭死在了丈夫的墓前,彼时只留下尚不过三岁的云蔚然。
云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手抚养嫡长孙长大,然后云蔚然少年刚至,还未娶妻竟就被马车撞死。
一连两次亲眼目睹至亲离世,云老夫人当时便吐了血,之所以这么多年苦苦支撑着,就是想寻到当年撞死云蔚然的那个马夫,问个究竟。
云家的惨事是鄞县中许多人都心知肚明的,有许多人也深切的对云老夫人表示同情,秦老夫人就是其中的一个,她当下里就对云二夫人说:“总归她上了年纪,惦记的也就是那么些事情,且遂着她,出去的时候穿的厚重一些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