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188)
台阶上这么整齐平滑的一块冰,很明显就是水倒上去凝结的。
“其他人有出这些事吗?”
葛杨连忙回答道:“大爷,我和其他公子的书童小厮打听了,大多数人都没遇到。就您、崔公子、还有一位方公子。”
“他们怎么样?”
“崔公子没事,方公子扭伤脚踝了,今日都是拄拐来的。”
季言安转头看般乐,般乐知道姑爷的意思,点头道:“崔公子身边也有侍卫。”
一行三人下山回小院。
路上,般乐自动请缨。
“姑爷,我去查查?”
季言安摇头。
“不必了,左右不过那几人和他们家眷而已,甚至有可能,都下手了。”
没必要查,明日之后,尘埃落定。
般乐不解……
“不揪出来收拾收拾?”
“没必要,这种被大儒收徒就一步登天的机会,为了增加点筹码,做点小动作,人性罢了。”
若不是崔敬一帮过他,他也会对他出手。
当然,不会如此浅薄的伎俩就是了。
次日,天朗气清。
文会在书楼旁的学海楼举行。
李堇和季言安只带了般可和葛杨,将青叶和般乐留在外面。
学海楼一楼很大,这待客厅,就有五十丈方圆。
上方,有五张案几,分别坐着裴大儒和四位书楼先生,以及他们的夫人。
下方分左右,各陈列四排案几。
左右一方两排,分前后,错落摆放。
夫妻一案,婢女小厮跪坐主子身后。
李堇和季言安由裴大儒的老叟带着,坐在了左一席。
席上,已经落座的举子们,看着两人落座,脸色忽明忽暗。
季言安刚坐下,对面也一人在老叟引导下落座,正是崔敬一。
两人举杯,遥敬对方。
上方的裴大儒看着一左一右,两个优秀俊逸的年轻人,脸上不自觉带着笑。
视线和季言安身旁的李堇对上,李堇从容地躬身行礼。
裴大儒满意地笑着点头还了一礼。
这下,不止上方四位先生,就连下方的举人们都把视线投到李堇身上。
这季言安的娘子,认识裴大儒?竟能得大儒另眼相看?
不是听说,季言安家世寻常,娘子也不过是山村出身?
这一身的从容淡定,怕是大家千金才如此。
举子们很快就来齐了。
裴大儒举杯自左至右,遥敬了诸位举子一杯。
“老夫十五中状元,十六出了京,用了五年,游览了我南离大好河山,观阅了无数遗址古碑,走遍了每一座书院,翻阅了无数藏书。
二十岁那年,老夫出了南离,进了西巽,去了东乾、北艮。二十五岁那年,老夫回了南离。娶了娇妻。”
说到这,裴大儒转头看了一眼裴夫人。
裴夫人扶额羞愤。
老爷每次文会都要加这一句,她怎么抗议都没用。
全天下都知道裴大儒爱重夫人,传言源头就是裴大儒本人。
四位先生摇头无奈失笑,他们的夫人却满眼羡慕。
底下年轻的举子和他们的娘子们,第一次见到这种长辈秀恩爱的场景,对方还是德高望重的大儒。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
但是,女眷们,无一例外,都是看向裴夫人,满眼艳羡。
李堇也不例外。
“元后娘娘赐了老夫这落霞山,这「落霞山」「落霞居」都是娘娘亲笔所书。虽然娘娘带着面纱,老夫未能见得真颜,但能一观娘娘的书法,已足以老夫吹嘘二十余载。”
“哇!”底下举子们交头窃耳地交谈起来,对元后娘娘,他们印象太浅。
毕竟,她已经仙逝十五年了。
裴大儒谈及元后娘娘,满眼崇拜和佩服。
没在这个话题上讲太深,裴大儒继续道:“老夫建了这书楼,每年都举办落霞文会,广邀天下优秀举子来研读,只愿诸君,勤学苦读,报效家国。”
“谢裴大儒。”
厅中上下,都满饮了一杯。
“闲话也不多说,诸君知道,今日是文会,既是文会,就少不得作诗。今日,时节已入冬,我便以「冬」为题,都好好写,写得好,能得四位先生同贺,老夫给你们个大奖。”
裴大儒卖着关子,下方,也有大胆的举子问了起来。
“敢问先生,是什么奖励?”
“这十余日,你们去的那书楼,叫书山楼。而如今你们在的这楼,叫学海楼。这学海楼,共九层。书山楼是老夫搜集各国历年科举试题、优秀答卷、一甲妙文、天下珍品书籍,收于其中。”
众人点头,所以说,这书楼令所有举子流连忘返。
“敢问先生,这学海楼呢?”
裴大儒不答,反倒问了一句:“你们可知道,元后娘娘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