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174)
知道了,她也顶多哭笑不得会儿。
和季言安相比,林惊风无论在长相还是性情还是文才方面,都不如她相公多矣。
也不知道林惊风哪来的自信?
……
书楼……
午休用膳时间。
“方兄,你为何适才不肯同我一起站出来指证那林公子?明明他出声拍桌吵人时,你也在。你还跟我一同被吵得无奈换位置。”
崔敬一不解地看着对面踌躇的方定海。
刚才姚先生问可有人看到,他拉着方定海要出面,没想到方定海竟然把他的手甩掉,躲在人群中。
“崔兄,我……”
方定海很是纠结,若是普通的举子,他肯定出面的,毕竟大家起点一样,他也不怵谁。
但是那人他……
“这几日崔某和方兄相谈甚欢,本以为你我乃同道中人,今日同窗被诬陷,你竟然躲在后面不出面,实在令人齿冷。”
方定海被崔敬一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崔兄,你不是南离人,并不知道我的难处?”
崔敬一转身正对着方定海,又是气愤又是不解。
“我等读书人,自幼读圣贤书,明理知事。什么难处能令你不仗义执言,藏于人后?”
方定海犹犹豫豫,崔敬一身为百年世家、文人辈出的崔家人,一出生就是大家公子,哪怕王孙公子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这样的崔敬一,哪能理解他一个普通举子的难处。
无奈崔敬一逼问得紧,方定海最后还是出言道:“你们不认识他,我是认得的。那位林公子,他根本不是举子,他叫林惊风,是京城名门林家人。他在六年前就高中探花了,如今任翰林修撰,是一位大人。他,他还是宝月乡君的仪宾。”
所以方定海根本不敢出面。
崔敬一来自邻国,不怵南离的乡君和官员。
他不一样,他是土生土长的南离人,家中只是小康,怎能出面指认堂堂乡君仪宾。
林惊风若是要报复他,他根本承受不起。
“竟有此事?”
崔敬一先是一愣。
“他都已经出仕了,还来参加落霞文会作甚?”
方定海翻了翻白眼,“崔大少爷,您问我,我问谁去?”
崔敬一思及眼前方定海普通的出身,再对比林惊风,也明白了方定海的难处。
“方兄,是崔某狭隘了,不曾为你考虑。”
方定海连忙将举手躬身赔礼的崔敬一扶住。
“崔兄别这么说,倒叫我方某人汗颜得很。”
不管怎么说,在林惊风的背景面前,他终究是退缩了,他也有几分羞愧。
两人离去后,般乐才从暗处出来,找到了季言安。
“已经出仕,乡君仪宾,京城名门,林惊风。”
季言安背着手,望着书楼檐下缀着的铜风铃。
思索片刻,季言安大致有了方向。
“林惊风,林回风。京城名门。”
看来,这林惊风,当真是冲着他来的。
早上那般无赖的行径,不闹开影响了他做文章,闹开了一样耽误了自己的时间。
对已经出仕的林惊风来说,他不需要在乎马上要到的春闱,也不需要考虑能不能被裴大儒收徒。
他的时间也不紧张,无须顾虑春闱。
等于说,他这人,只要存在,只要随便给自己找点麻烦,自己都要元气大伤。
离二月春闱还有不到三个月。
他实在耽误不起了。
林惊风,既然你是冲我来的,你的夫人又想动我的堇娘,新仇旧恨一起,不给你安排一出大戏,都不足以回报你从京城不远千里而来。
“般乐,晚上的计划改动一下,你……”
季言安走进饭堂,正好看到了崔敬一。
故意靠近崔敬一,邀请道:“崔兄与我同桌而食可好?”
崔敬一愣了下,转头见是季言安,好脾气地应道:“自无不可。”
“早上多谢崔兄仗义执言,替季某佐证清白。”
季言安客客气气地拱手道谢。
崔敬一摆摆手,满不在乎。
“崔某只是实话实说,季兄太客气了。”
“崔兄似非我南离人?”
“季兄好眼力,崔某来自西巽。”
西巽崔家?
这位可真真是世家公子。
说句含金汤匙出生也不为过。
想不到出身那样的世家,崔敬一为人还这般纯粹热忱。
两人对坐而食,用完膳,一起回了书楼。
“季兄是在做经义?”
“正是。”
“我可能看一看?”
季言安将早上做好的一篇经义递给崔敬一,耐心等他看完,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季兄这经义,若是科考绝无问题。但若从学术角度来说,仍有些瑕疵。”
季言安佩服地看着崔敬一,此人文才,绝不下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