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喜这东西,扔了吧。”
语必,林晚江转身,渐渐消失在暴雨中。
段绝尘望了半晌,直到瞧不见了,又垂眸望着手中的银铃钗。
握在手中轻轻摇晃,铃声越响,他心内越痛。
蓦地握拳紧攥掌中,皮肉被尖头刺破犹不知。
血水顺着指尖流淌,少年眼眶泛红,下颌微颤。
雨滴顺着面颊滚落,混杂热泪落于泥地,溅起涟漪化作满地疮痍。
*
玉清风冒雨寻觅许久,仍不见晏长安,但他确信那身影定是这少年。
刚刚他心魔作祟,正巧被这少年看到了。
心内忐忑不安,急于解释一二。
他与林晚江是师徒,那般姿势确实不妥。
这份执念天理难容,他早已百般压制,奈何又被心魔所控。
暴雨越下越大,玉清风心内烦躁,连屏障都忘了开。
他就这般行于山间,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不知寻了多久,直到暴雨渐停,始终无果......
*
入夜,玉清风坐于蒲团,默念清心咒决。
闭关时间未定,他需等到消息,确定魏梓琪要带三人去哪,方可安心闭关。
他心绪不宁,无论念了多少遍,依旧静不下来。
他应和林晚江解释,亦或告知他真相。
说他体内封印邪魔,当时不过一时魔障。
但他转念一想,此事不可说。
一是太过隐秘,告知晏长安也是自己一时冲动。
二是他心有执念才会被邪魔蛊惑,此番心思不可告人。
思绪越发混乱,屋内浅淡檀香,也觉浓郁。
没有寻到晏长安,又吓到了林晚江。
他有罪。
罪在贪嗔,罪在痴念。
心未彻底静下,忽闻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
急促,杂乱,越敲越响。
玉清风睁开眼,他以为是林晚江,便不觉嘈杂。
起身推开房门,赫然传来一阵酒气。
未等他开口,便被人紧紧抱住。
玉清风一怔,忽闻耳畔哽咽:
“玉......玉哥哥,你......你心悦师兄对不对?”
一声低语,犹如滚滚炸雷,听的玉清风心内猛跳。
他急忙推开晏长安,一把将门关上,语气冰冷的反驳:
“胡言乱语!”
晏长安双眸红肿,醉眼迷离,听这冷言冷语,眸间蕴起水雾。
他又道:“我不是傻子!我知男子也可互相心悦!”
“我想了一整天,你看师兄的眼神,就是不对!”
“你还在山间,将师兄摁在树上!”
“你......你是不是想亲......”
话未说完,玉清风一把捂住他的嘴,威胁道:
“若你再胡说!我便唤来掌门!好生惩治你!”
“这门内不得饮酒!你不知吗?”
晏长安眨了眨眼,委屈的看向玉清风,忽然落下眼泪。
他想了一整天,也想不通自己为何这般难受。
他猜测自己心悦玉清风,却不知何为心悦。
见人哭了,玉清风无奈叹气,心也软了下来。
他望向晏长安,柔声哄道:“莫要胡思乱想,江儿是我徒弟。”
晏长安不语,忽然伸出手抱住玉清风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
他哽咽道:“徒弟又如何?我还是你师侄呢,你还不是对我那般做!”
玉清风呼吸一窒,慌张道:“我那是为了救你!”
晏长安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不管,你......你要对我负责!”
玉清风知他醉了,也只能顺着他说:“那长安要我如何负责?”
晏长安醉眼迷离,只是道:“你得跟我双修,你只能跟我双修。”
玉清风无奈,继续哄道:“好,我们双修,只跟你双修。”
说罢,便要把人往榻上哄。
晏长安这模样,若是再放他出去走一圈,明日怕是要被晏关山打死在刑台上。
见他要跟自己双修,晏长安格外听话,呆愣的坐在榻上,还知晓自己脱锦靴。
他其实不懂何为双修,只是和林晚江一起偷看过春宫册。
奈何那些都是同女子双修,也不知男子之间当如何。
玉清风坐到一旁,哄道:“你先躺下,闭上眼睛。”
晏长安以为这人要教自己,傻傻的笑着,果真躺下闭上了眼睛。
玉清风的枕头很香,许是屋内常熏檀香,浅淡清冷却甚是好闻。
等了半晌,听不见任何响动,晏长安一睁眼见人还坐在那里。
他不满的嘟囔道:“玉......玉哥哥,双......双修......”
玉清风咬了咬牙,忽然躺在了他身旁,轻拍他的背脊,柔声道:
“双修,现在就双修,我把灵流传过去,你接着。”
说罢,指尖乍现幽光,淡蓝色的灵流缓缓渡入少年体内。
玉清风修为深厚,灵流入体只觉丹田之处异常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