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老阁主尚在,他无暇收徒,满心皆是为师父配置解药。
但这话不好问,恐说多了让小九下不来台。
星稀不知司空予心思,只是见他沉默,随意找着话题:“公子可想出去逛逛?”
他这话问的逾越了,主子的事并非他一门人可打探的。
可司空予未怪罪,肩胛被揉的舒服,周身也放松了些。
他反问道:“外头这般灼热,出门作甚?”
双眼不可辨物,身处何方皆一样。
星稀未接话,就这般望着他许久,手掌渐渐游移自肩胛到了腰间。
喉结滚了滚,下意识的舔唇,凝视间皆为难以言说的欲。
他想得到司空予,心内愈发迫切。
怎奈如今时机未到,至少要带他出生死阁才行。
忽而问道:“您身旁只有淮兰大人,怕是诸事不便吧?”
司空予闻言心内愈发笃定,这孩子果真想做他心腹。
想了半晌,也问道:“小九对医术和蛊术,可有兴趣?”
如今老阁主故去,他萌生了收徒的想法,可惜淮兰没天赋对这些也没兴趣。
但师父的传承他想发扬光大,即便日后少阁主接手此处,也可多些助力。
且小九说得对,他眼盲淮兰又为女子,的确诸事不便。
若身旁多个少年做徒儿,如何想都是好事。
星稀闻此言,也察觉了司空予的想法,此番正合他意。
忽而半跪地上,恭敬的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不想拜,他要做的并非这人徒弟,仅做样子弄出些声响。
司空予笑了笑,只觉小九聪慧过人,无需点破也知他话中意。
缓缓坐起背对小九,他温声道:“起来吧,先去吃些东西。”
“若不累,晚些为师给你讲基础。”
星稀未答,只是问道:“师父,您要沐浴吗?”
司空予闻言,这才察觉身体黏腻,他也问道:“你给我上药了?”
星稀应了一句,忽见司空予浑身颤抖,等了半晌这人终转身,垂着眸似豁出去一般。
他哑声道:“若不怕,往后便由你上药。”
语必,缓缓抬眸,勉强一笑:“去打热水吧,帮为师沐浴。”
*
夜已深,元思锦闻得院中吵杂,无心睡眠。
他推了推身旁的萧北:“你去瞧瞧。”
萧北揉了揉迷离的醉眼,默默起身穿衣,他尚未醒酒可元思锦发话不敢不听。
刚推开门扉,便见北冥丞站于院中正和北冥闻争吵,魏梓琪站于一旁一言不发。
听到响动,二人争吵戛然而止。
北冥闻蹙了蹙眉,他竟忘了设隔音结界,好在未说什么不该说的。
萧北开口问道:“这是怎地了?”
旁人家事他不好过问,但吵到元思锦睡觉便是天大的事。
北冥丞一见萧北,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低声道:“醒了?那便开始吧。”
知这二人想逆天行事,他心内担忧不已,忍不住便吵了起来。
但如今他不想再谈,只想寻个事转移注意。
若北冥闻和魏梓琪执意如此,大不了他豁出老命,再替自个孙儿扛一次天雷。
萧北不明所以,忽然被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北冥闻沉着脸,低声道:“择日不如撞日,取蛊吧。”
元思锦忽然走出房间,担忧的问道:“无需休息吗?萧北还未醒酒。”
北冥丞看了他一眼,安抚道:“半醉半醒甚好。”
元思锦又道:“何人主刀?”
他还记得萧北需剖开胸腔,若不善医定会延长他的痛苦。
魏梓琪忽然站了出来:“我来!”
他虽不善医但用刀熟练,只需稍加点拨便可干脆利落。
见这一家人要把萧北带走,元思锦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他又无法阻拦,来此的目的便是为萧北取蛊。
萧北看他眸间惊慌,直接掏出了玉佩,他笑道:“无事,它会一直亮的。”
话音刚落,却见元思锦红了眼眶,轻声说着:“无需分心管我。”
用人不疑,这三人他信了。
北冥丞见此番神情不忍,他问道:“若你小子跟进来,能否受得住?”
他没北冥闻这般事多,取蛊之时即便身旁吵杂,也可凭着熟练半点不差。
元思锦闻言急忙点头,笃定道:“前辈放心,我不会出声!”
若他跟进去,也可放心些。
几人入了房内,萧北卧于软塌褪下衣袍,上回取蛊的刀痕尚在,这可方便了魏梓琪。
北冥闻抛出一块帕巾让他咬在嘴里,元思锦紧张不已只得坐于一旁观望。
魏梓琪唤出弯刀,置于火上烤了半晌,他问道:“现在动手?”
北冥丞点头,指尖点出一个位置,交代道:“干脆一点,莫要伤到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