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金蝉尚不知隐情,随口胡说竟猜中了。
秦逸程眸间闪躲,虽心虚但此事打死不认便好。
身后一人又骂道:“若以此为理,玉仙师为断袖!他师徒定苟合!”
“且不知何人在下?光论皮相许是林晚江!那少掌门却不一定是下头的!”
话音刚落,紫竹门哄笑声起,许金蝉怒不可遏。
他虽能骂上几句,奈何出身体面自有傲气,更不用指望柳如夜和北冥闻。
而林晚江不屑秽语,段绝尘同理,双剑齐齐出鞘,随时准备一战。
二人看向玉清风,却见这人摇了摇头。
他已传信给众长老,此刻正值归来时。
待天海三清人多势众,紫竹门定能有话好说。
他欲带二人先离开,此处有北冥闻与柳如夜便够。
紫竹门不会轻易动手,且他们师徒不在,还能叫骂多久?
谁知刚转身,一弟子嘲讽道:
“玉仙师想去何处?怎地心虚了?还是夜深寂寞,等不及三人......”
话未说完,玉清风猛然回眸,神情冰冷骇人。
见那人闭嘴,左右扯住俩徒弟,生拉硬拽欲要离开。
“满口污言秽语,是没爹娘么?”
“若没有,你唤老子一声爹,老子管教你!”
人未到骂声起,玉清风脚步一顿,北冥闻浑身一震。
一人自远处而来,身穿宽大衣袍,步伐嚣张六亲不认。
行至众人身前,未等北冥闻开口,魏梓琪低语:
“他们都快到了,是否逼紫竹门先动手?”
北冥闻点头,一把将人扯到身后,低笑一声:“继续!”
魏梓琪一笑,又骂道:“秦逸程!你个老匹夫!”
“说旁人是断袖?你没玩过小倌吗?”
“喝上二两黄汤,怕是男女都不忌了!”
他这话是瞎说的,秦逸程玩不玩小倌,他哪里会清楚?
但今夜皆是一面之词,紫竹门可说,天海三清凭何不可说?
话音刚落,忽听一阵抽气,未等秦逸程开口,秦夫人怒道:“莫要胡言!”
魏梓琪砸了砸嘴,斜靠在北冥闻身上,又道:
“秦夫人有所不知,秦掌门是勾栏常客,若不信明日去打听一二!”
是与不是明日再说,说不准还真有其事。
秦夫人闻言气的发抖,可偏生要忍住怒火。
她本就气秦逸程伤了女儿,可紫竹门也吃了大亏。
如今已无法让林晚江试血,若他连惩罚都不受,何人能甘心?
秦逸程紧握长剑,同秦夫人一般,皆憋着火气。
若他们先动手,即便紫竹门有伤亡,也是自找倒霉。
他自知后果,只能咬牙道:“竖子慎言!本座清者自清!”
众人见秦逸程怒极,火力对准魏梓琪,谩骂又起:
“你为何人?胆敢......”
话未说完,魏梓琪笑道:“老子为你爹!”
那弟子被噎了一下,又一人骂道:“你......”
又被打断:“你为我儿!”
“我......”
“我为你爹!”
“你......”
“你为我儿!”
......
无论旁人骂什么,魏梓琪翻来覆去就这两句。
斜靠在北冥闻怀里,手中转着两柄弯刀,面上一派嚣张。
他本就生在勾栏,比这难听的话都听腻了,何种谩骂对他皆无用。
骂人不骂爹娘,紫竹门已被气的面红耳赤。
见时机成熟,掌中弯刀骤停,魏梓琪展颜一笑:
“老子昨夜,刚跟你们娘大战三百回合!”
“你们这群儿子?怎地不认爹了?”
“杀了他!!!”
话音刚落,喊杀声骤起!
众弟子齐齐冲向魏梓琪,个个怒火中烧!
北冥闻眸间凛冽,骨鞭一甩,啪的一声鲜血四溅。
耳畔闻得哀嚎,撕心裂肺......
场面终于失控,却为紫竹门自作自受。
秦逸程无力回天,只得跟长老们加入战场。
反正仇已做下,不如破罐破摔!
今夜便杀了这几人,从此与天海三清决裂!
第101章 师尊替身
天海三清正值混战,晏长安却住进了魔界主殿。
夜深月影昏暗,偌大的魔主殿入眼奢靡,四面鎏金勾勒。
屏风之内一方温泉,蒸汽徐徐,耳畔水声潺潺。
高位放置软塌,玄黑楠木掺杂血红,围绕焰火雕工精细。
红纱幔帐摇曳,挂于房梁如丝绦垂下,风吹自动。
晏长安一言不发,依靠软塌,神情木讷。
身着玄黑锦缎,衣襟大敞,漏出紧实胸膛。
满头青丝垂落,半遮英气面庞,一双赤瞳暗淡无光。
自火海重生,他已难分年月。
时如流沙,好似与他无关。
微风拂过,绕起房内熏香,幔帐触碰指尖微微麻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