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他们看来,在副本中,还是在户外的夜晚,是不可能有人安眠的,闭目养神也不可能。
在这一刻,他们俨然是把司予安和大叔归成了同一类人。
但听到了司予安回答的柒柒,却是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熬夜对皮肤不好?”
可窦队你上次连刷十场前,分明也是这么说的啊!!
她假装不经意地扭过头,看了司予安一眼,而后本能地觉出了一丝古怪。
“呼!呼!”
剧烈的喘息声传来,讼师急跑着跟上了队伍,剧烈运动后的脸颊泛着青白。
柒柒眼中的诧异更甚了,但她没有看出讼师的不妥,也不好一直回头看着,故多看了几眼后就又转回了头。
“怎么了?”英子问。
她和听到动静的福寿同是回首,都看见了急急忙追上队伍的讼师,看见了他发白的脸色,心中也是古怪。
在这种地方还敢掉队?
是嫌自己的活得太长了吗?
“呼!呼!”讼师还在喘息着,不自在地摸摸脖子,“刚才我就是回头看了一眼,你们走得好快!”
他半说抱怨半是玩笑地说:“幸亏现在是白天,也没有东西追上来!”
见他无事,最主要的是见他没有引来危险,英子和福寿点了点头,柒柒也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连走在最前面的橡皮糖和棉花糖也不例外。
几人中唯二没有回头的,就是大叔和司予安了。
那大叔是自打进了副本后就一直如此。
而司予安则是……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嘤嘤怪相处。
是的。
在其他人看来一切正常,只是莫名其妙落后了的讼师,其实背了一只浑身青紫的嘤嘤怪过来。
“刚才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在玩家们都不再关注他后,讼师压低了声音说,他觉得这事儿只有同为“法系”的司予安能够理解。
“叫的是我的真名,然后我的身体就先于大脑回了头。”
他的声音中还有一丝颤抖和沙哑,总是不自在地摸着脖子,见司予安看来时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昨天靠着山壁,好像落枕了!”
落枕?
点点头,司予安示意知道了,没有告诉他,趴在他背上的那个嘤嘤怪,正吊着他的脖子荡秋千。
边荡,还边笑嘻嘻地向司予安望来。
“回过头后,我在水雾中看见了一道影子。它让我觉得很熟悉很亲切,但我确定我没有见过它。”
讼师说到这里,又稍微停顿了下。
“咱们法系……精神力总会强一点,当我挣脱之后,我以为我回头的时间最多只有十几秒,可事实是,我追了得有好几分钟的路程!”
又点了点头,司予安沉默着。
就在讼师以为他示好,分享出的情报是竹篮打水,交换不到同样有意义的线索后,她突然又开了口。
“减少剧烈运动,容易缺氧。”
“啊?”
讼师一愣,觉得司予安意右所指。
他顺着她的目光扭头往背上看了看,却是除了一些山壁的灰尘,和沾上的水汽外,什么也没有看见。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司予安平静地说,不再跟嘤嘤怪对视。
“哦!”讼师应了一声,也不再说话,思索着司予安话里的暗示。
“嘻嘻!”
嘤嘤怪咧开没牙的黑洞,无声笑着,笑的讼师哆嗦了一下,揉了揉耳朵,紧皱了着眉毛。
可见司予安依旧目不斜视,这青紫的小东西不干了。
它的“黑洞”咧得更大,紫黑的长舌掉了出来,在讼师脖子上扫来扫去,真是很难想象它这么点儿的身板儿,是怎么塞进那么大坨舌头的。
“唔……”讼师申吟出声。
他只觉整个背部,肩膀和脖子都很不得劲,后颈还又冰又痒,可用手去抓,又发现什么事儿也没有。
就在这时,嘤嘤怪胀大了肚子,眼看着就要大哭,一只紫黑的小手和小脚都朝司予安伸了过来——
“乖一点!”
无形的威慑散开,司予安金瞳竖立,传递出这么一条信息。
而只是被扫了一眼的嘤嘤怪小脸上满是惊惧,害怕地伏在了讼师背上,两只紫黑小手又紧紧扒住了他的脖子。
“咳咳咳!呼……”讼师咳嗽着急促喘息。
他暂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司予安,用眼神询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肩背愈发沉重,且还时不时的缺氧下,他更是觉得司予安话有所指了。
“自己想。”
超过讼师不再理他,司予安正巧跟回了头的大叔来了个隔了三人的对视。
大叔在看向讼师时,罕见地有了表情,眉毛微皱,但在移开视线,同司予安对视时,又归回了原位,只是眼中似是透出了一股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