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泽宇翻了翻自己的日程安排,说:“这周五下午,到时候我安排司机去接你。”
沈海遥:“不必,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挂断电话后,沈海遥揉揉脸。
经历了坑爹的沈若邻之后,他可再也不敢轻易坐别人的车了。
*
和甄泽宇的见面还算顺利。
甄泽宇这个人,好听点的形容是利益至上,难听一点说,就是冷血,脑袋里除了钱和权利,别的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能舍弃。
和这样的人聊天反而简单,因为沈海遥知道,如今的“甄臻”对甄泽宇而言毫无用处。
甄泽宇说:“我最近太忙了,也顾不上问问你,在权家过得还好吗?”
沈海遥点头,说“还好”,心中腹诽这人假惺惺的,恶心。
“那就好。”
甄泽宇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但大概是不满这茶叶的味道,他皱着眉毛,直接把整杯茶水泼到地上。又端起旁边的水壶,倒了半杯温开水。
他转了转杯子,让温水洗刷过杯壁,之后又一次泼在地上。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三遍后,他才在杯子里倒满温水,重新送入嘴中,顺便抱怨道:“什么玩意儿,哪一年的陈茶,还拿出来招待客人。”
对茶叶的不满让他略略失了一点风度,说话也没有仔细斟酌,“你父亲可还好?”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让沈海遥心中警铃大作。
这话问得实在没道理,他明明知道权家尚有一位女主人,为什么单单问权景明?
沈海遥捻了捻手指,随口扯了个谎:“还好。就是年纪大了,我和伯母商量了一下,想让他辞了那份工作。”
甄泽宇点点头,手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桌角敲了又敲。
沈海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甄臻的记忆。
敲桌角这个动作,是甄泽宇的老.习惯了。
上辈子甄臻在甄家的公司工作时,曾经接手过一个濒临破产的子公司。那时甄臻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实施难度无异于破釜沉舟。
管理层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最后还是由甄泽宇拍了板,决定让甄臻试试。
那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甄泽宇思考了非常非常久,那时的他也像现在这样,极有规律地用食指敲着桌角。
动作、角度、甚至频率都完全一样。
沈海遥面色阴冷。
如果说甄臻和权家那夫妻俩是一脉相承的圣母,那权池的那些小伎俩则和他的亲生父亲如出一辙,区别只在于一个愚蠢又明显,另一个则隐蔽得多。
之后他们又闲聊了几句。
甄泽宇对甄臻没什么父子亲情,沈海遥则在心里盘算着之后的行动计划。两人心里都有事,这场对话也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沈海遥简单询问过权池的情况后便起身告辞了。
他打定主意,除了权池和吴曼之外,也要让甄泽宇为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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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就在他重新计划的时候, 又发生了一件事。
“……就是这样,甄臻。”吴曼恳切地说,“甄臻, 你帮帮我, 帮我想个办法拒绝, 好吗?”
几天前, 吴曼打电话来,邀请他这周六晚上一起吃个饭。
沈海遥不愿意,多次拒绝后, 吴曼松了口, 于是晚饭改成了下午茶。
现在他们坐在一间咖啡厅里。
沈海遥两只手肘撑在桌子上, 上半身微微向前, 做出一副很认真聆听的模样, 言简意赅地重复了一遍吴曼方才的长篇大论:“也就是说, 你爸妈现在等不了了,要求你和权池立刻结婚,是么?”
吴曼咬紧嘴唇,眼神痛苦。
在过去这几个月里,他对权池的观感越来越差。这时他才明白, 有钱并不能带来良好的教养,与权池相比,甄臻简直闪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他点点头,着急地说:“是的,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甄臻!”
沈海遥坐直身体, 嘴巴微微张开,是一副十分疑惑的姿态。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吴曼神色一恸, 他搓搓手,几根手指绞在一起,声音苦涩,“甄臻,你还在怪我吗?但我真的没办法!我需要钱,我们家需要甄家的支持!”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顷刻又开心起来。他靠近沈海遥,压低声音说:“甄臻,你有没有想过回到甄家?我能看出来,伯父伯母他们也更满意你。不然……”
沈海遥打断他:“吴曼,你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把钱看得那么重要。再说,你们吴家哪里缺钱?这不是刚中了好几个开发商的标吗?”